大男人竟然拦不住,又是恼怒又是惊恐,唯恐屏风后面的人露馅。
进去后左右看看,只有一个屏风后面能藏人,苗贺青木着一张脸就往那边走,何嘉兴被她一袖子甩在地上,那条袖子还是空荡荡的。
秦老爷子还是笑得和蔼,“先生,实在对不住,她脾气实在是不好。”
脾气不好……脾气不好你怎么不拦着呢?!
何嘉兴气炸了,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瞧见苗贺青已经到了屏风后面。
秦老爷子也笑眯眯晃了过去,一看之下,嗬了一声:“还真有个人!”
何嘉兴跑过去,看见小弟的身体躺在屏风后面,而芦屋三郎不见了,案几上也已经空了。
他脑子一个宕机,心想芦屋三郎走了,怎么不顺带着把何嘉烨的尸体也收走,这不是……坑他吗!
被两个老人盯着,他吭吭哧哧说:“我……我小弟他犯病了……”
“犯病了不送医院,你把他藏起来干什么?”秦老爷子好奇地问。
何嘉兴想到这是自己定的房子,地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弟弟,回过味儿了,理直气壮起来:“啥呢么叫藏起来?你们莫名其妙敲门,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坏人?小弟他身体不好,我怕你们对他不测!”
秦老爷子笑了:“先生,你看我们像坏人吗?”
苗贺青却是没跟何嘉兴多说什么,细看着何嘉烨状况。
虽然不像张家那么精通,但一些基本的歧黄之术她还是略通的,掀开青年眼皮子,她慢慢的说:“还有救,身体没病。”
身体没病,气息却快消散了,秦老爷子笑眯眯问何嘉兴:“怎么回事儿啊?”
何嘉兴心虚了,往外看了看,眉头皱起来,想赶他们走,正准备推搡,秦老爷子一张符拍出来,把他定在原地了。
两个老人把何嘉烨拖到光线好的地方,双双盯着何嘉烨的身体,蓦了,秦老爷子抬头:“苗贺青,刚才那口可是你先开的,这孩子怎么救回来,你有思路?”
苗贺青观他面相,说:“魂魄快散了,先把三魂七魄封住,别让他断了气儿。”
秦老爷子闻言慢悠悠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大眼数了数,按着固定的形制抛在何嘉烨身体周围,闭眼念起了咒语。
没多会儿,何嘉烨将止的鼻息又回来了,只不过眼睛还紧闭着,面上有不正常的青灰之色。
接下来两人没再交流,苗贺青薅了何嘉烨一根头发,盘坐起来取了一滴指尖血涂抹于其上,闭起眼睛念念有词。
秦老爷子还算硬朗的身子蹲在何嘉烨身边,摸着胡子皱了皱眉,喃喃自语:“这咒……我解不了啊。罢了,先把东西找出来。”
何嘉烨身上被下了咒,秦家所长偏向于阵法符篆,捉鬼对战厉害点,但要解别人的术法,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既然不能解开,那他就打算先把下咒的物件儿找出来。何嘉烨身上没有伤痕,又陷入离魂的状况,通过他这么多年混迹江湖的经验,大约能猜出几分。
封住三魂七魄的阵法是有时限的,这相当于从阎王爷手里抢人,本事再大,也只能延缓,而不能改变生死轮回的规律。
时间得以秒计。
何嘉烨一个普通人本来不值得他们花费这么多的心思,但苏妙那个丫头既然给了他们这样一个任务,还是要完成才行。否则露怯不说,在小辈面前连这么点事儿都解决不了,实在太丢人。
听苏妙的意思,这事儿在她手里还挺好解决的。
苗贺青先睁开了眼,那截头发在她手中化成了灰烬,她已经算出了何嘉烨仇人的方位。面相上看,何嘉烨的五感被控制了,现在那道联系还没断开,只要找到所在方位……
她心里有底,朝门外走去。
与此同时秦老爷子也拍拍屁股站起来,叫住她:“嘿,你等等我啊,要找东西还是找人,咱一块儿去!”
苗贺青空荡荡的一只袖子飘着,没搭理他。
鬼精的一个老头子,整天面上乐呵呵的,对谁都亲切友好,说的一嘴好文章,其实一肚子阴谋诡计,谁真信了他那张笑脸,那就离倒霉不远了。
明明是竞争掌门的场合,大家心知肚明,他还上来凑近乎,谁知道想什么呢。
为了天门派发展是一方面,不愿自己子孙比别人资源少也是一方面,就算再统筹发展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他们都知道这次的掌门意味着什么。
她不愿意同行,秦老爷子也不着急,在后面慢慢晃着,蓦了一看苗贺青的方向,跟自己好像是一条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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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屋三郎拿着一把扇子悠闲地走在兴和苑里,左看看湖,右摸朵花,发现这里除了景致好,元气也十足充沛。
行走其间,体内的修为运转十分流畅,毛孔都舒畅开,精神爽朗。
周围应该有布下什么阵法,看来这里的主人也很不一般呢。
芦屋三郎细长眼尾带笑,十分享受这里闲适的环境,想着或许可以办一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