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紧的皱起,贾琏板着脸瞥了一眼鸳鸯。此时的鸳鸯还不是后世那个八面玲珑又手握私房钥匙的大丫鬟第一人,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经过这段时间的劫难,整个人畏手畏脚,没任何的气质,不过姿色倒是不错,脸蛋俊俏,泪珠滴滴滑落,穿着丧服,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舍不得动怒。
在男宾面前来这么一出,不用看其他,就瞅一眼旁边的贾珍。就足够他心里火冒三丈了。
尽是使些上不得台面却抠字眼,仗着身份耀武扬威的事情,偏偏有些沽名钓誉的卫道士还吃这一套。看看瞅着他的眼神,满是“不孝子孙”的模样。
唇瓣划过一道冰冷的笑意,贾琏垂眸一掐自己小肉手,下一秒抬头两眼泪汪汪,委屈着哭诉,“父亲,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岂可拘泥后院?我知道祖母是体贴我人小怕我受苦,可是这是祖父的丧礼,我自该遵守长孙应有的孝礼,岂可因祖母慈爱,就辱没了男子应承担的重责?”
穆莳闻言幽幽一叹,赞许的默默了贾琏的小脑袋,“的确如此,身为男子,当顶门立户,支撑起一个家。若是连区区的孝礼都守不了,又和谈其他呢?百善孝为先。”
“的确。”不少男宾闻言纷纷符合,在他们惯有思维中,尊贾代善自然是大孝,至于贾母,那不过是妇人之仁,头发长见识短。
贾赦勾勾贾琏的鼻子,无奈的抿嘴。别人尚且不知道,他可知,这孩子心里对祖父母可别提有多厌恶了。很不孝的念头,可身为父亲,他却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余地。
是贾家亏欠琏儿,不是琏儿对不起他们。
☆、第50章 请君入瓮
贾琏当场拒绝了去贾母那,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去。
他一个人人小力量小,就算拖着傻爹也无济于事,于是,等贾赦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偷偷溜出来找了条狼狗,开始四处遛狗,朝着檐角树梢仔仔细细的盯过去。
他敢保证,贾家肯定有“狗皇帝”的钉子。
皇帝的势力,不用白不用。
而且,他们都是异类,在面对似乎掌控一切,能掐会算的神人,总会有一丝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触动。
不过片刻,隐匿在角落的暗卫将此异动上报组织,等夜幕降临,徒律见过贾赦,点了安神香让劳累许久的贾赦安睡之后,顺带见了一眼贾琏。
咬着牙拼命警告自己有求于人,贾琏尽量忽视了徒律嘴角诡异的满足感,板着脸,开口道明了僧道的危害,“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装神弄鬼还是真神仙,但是上辈子那马道婆害得宝玉和凤哥儿癫狂,我们请遍京中送祟的,跳神捉怪的,整闹了大半旬,祈求祷告,百般医治,都不见好,可偏那僧道一来,不过几句话却立马好转,且那一僧一道,林家表妹,还有薛家表妹都曾言见过一面,不是要舍着要出家,便是赠送药丸,行事怪异至极,似乎都萦绕着贾家联姻。”
沉眉思索一会,徒律神色收敛,一路往常,面无表情,只不过看向贾琏,眸子一闪,多了一丝道不明的心绪。当日初见,那雪地里瘫软无骨,甚至两股战战,几乎屁滚尿流的小子一眨眼竟然能在他面前凯凯而谈。
上前一步,徒律肃稳的脸色忽地泛出丝嘲意,“贾琏,就算如此,与朕又有什么关系呢?”
贾琏:“……”
心底咯噔咯噔几下,贾琏身形一僵,面上泛白,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多了一丝落寞还有惶恐,却仍是咬牙,目光死死的顶着徒律,冷冷道:“是与你没有关系!我如今收拾不了大可找吴祺。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招惹我父亲,别人不知,你我同有一份同来一遭的机遇,若那僧道真法力通天,发觉之后,定会至我们于死地。那之后,我父亲该如何?你凭帝王之尊强势的给了他支撑,又让他树敌无数,就准备消然无息离去,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面对贾琏的诘问,徒律神色微变,目光幽幽的打量着贾琏,眉尾一挑,眼神也跟着变得凌厉起来。
贾琏眼眸一闪,手缩进袖子里紧紧的握起成拳,一边一边的警戒自己不能露怯半分,绝对不可后退一步,认输。绝对不能与上辈子一般!
指甲掐进掌心,贾琏控制住微微发颤的身子,努力的抬起头,下巴高高扬起,双目迎向徒律审视的目光。
看着贾琏黑白分明的眸子明明害怕却硬生生的透着一股耀眼的亮光,配着那俊俏的小脸,徒律黯然片刻,眼眸一闭,遮脸了眼眸泄露出的那一丝不可置信。
这孩子跟着贾赦,性子有点随他,有点像一点儿就炸的猫咪一般。但接受事情,有着吴祺等人的引导与自己的开窍,不到一年时间,几乎见不到先前的纨绔之气。
他的成长速度快的让人害怕,也让人骄傲。
“朕不会出手替你想任何办法。”徒律同样的下巴扬起,居高临下的对上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朕可是天子,人间僧道又岂敢插手皇族之事?除非是来一场封神战?可惜朕爱慕蓝颜,对娲皇没有任何一丝的兴趣。”
#我爹他姘头无时无刻不在表白,简直不能更加心塞!#
贾琏脸色愈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听到后面他自然也是懂了皇帝话语中的戏谑之中,板着一张脸,静静的盯着徒律。
“你自己拿出一套方案来,朕可以借你人手,甚至帝王的权限,让所有人全力配合与你。”小侄子,让我看看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