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跑!”道士又喝,左冲右突上蹿下跳。
“看招!”他一把格开钱助理,剑尖急转方向,径直对着方寻刺去!
啪!一声清脆。
半截桃木飞出去,落下,咚地弹在法坛上!带倒香炉掀一片飞灰!惊魂未定的众人隔着灰雾望去,对面十米远处,光线勾出一个轮廓,那人举起的右手还没有放下。
“这!”金秘书瞧得真切,“这不可能!”
——只是一挥折扇,就隔空将这实木长剑生生打断!
“这位前辈,真是对不住了,一时失手损坏宝剑,后生必定原价赔偿。”笑吟吟的声音穿破灰雾走过来。
道士脸色惨白,低头一瞥手中的半截桃木匕首,虚汗刷刷滚下,正眼不敢看他,赶忙退开一步:“哪里哪里!”
“想来自与后生相遇,前辈便时时耳提面命,后生为表谢意,斗胆在此活学活用,还请前辈不要见怪。”
“不怪!不怪!”道士连连作揖。
“前辈有一句话甚为精妙,不知后生是否记错。”
道士点头恭听。
“放狗咬人可以,但最好要看清楚对象,别眼拙咬了不能咬的主。”
弟子扛起供案,道士落荒而逃。
“刚才那是——!”金秘书一步上前。
齐谐拾起那半截桃木剑,丢进垃圾桶:“变个魔术罢了,活跃活跃气氛。”
“我绝对没有看错!”金秘书眼睛一亮,“你有没有兴趣来我校开一次讲座?关于物理学方面?”
“金明啊,你该不会真以为有什么时空虫洞吧!”吕秘书冷笑两声,“起初装着不认识,再合伙演这么一出,说吧,和那三个同伙拿了钱怎么分哪?”
“这可要看情况了。”齐谐毫不反驳,“倘若骗倒了二位委托人,酬劳分他三成。”
“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
“非也,凭着小聪明出来混口饭吃,还请高抬贵手,给条生路。”
吕秘书哼一声,走了,齐谐这才收起假笑,掸了掸肩上的香灰。
“齐先生。”金明紧追不舍,“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你解释一下。”
“这个不忙,先解决微音的问题吧。”齐谐扇尖一指,“上楼。”
☆、馥郁
阳五庭,四层,爬满藤蔓的格栅近在头顶,蚊虫愈加多了。齐谐来到走廊边上,将折扇收进腰间,双手一撑跃上栏杆。
丁隶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你不要命了!”
“摔不死。”齐谐踩着柱头挑出的几个假栱,利落地爬到钢格栅顶上。
丁隶二话没说跟着翻上去,踩上格栅他才有些后悔,脚下透过植物缝隙是二十米的高度,纤细的钢架显然不是为了上人设计的,随时可能踩塌。
“下次乱来之前你能先打个招呼吗。”丁隶为了分散受力,抓着钢架手脚并用往前爬。
齐谐回头:“谁让你上来的,下去。”
“就不下去。”说话间丁隶左脚一陷,一截钢梁没焊牢,颤巍巍地抖了几下。
齐谐知道拗他不过,只得叹了口气:“别走那,这边比较牢靠。”
丁隶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挪过去,齐谐却漫不经心像逛马路一样。
“上辈子一定是属猫的。”丁隶嘀咕。
“我上辈子也没有猫这个属相。”齐谐耳朵尖。
丁隶低头嗅了嗅:“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有。”齐谐停住,蹲下,拨开一丛枝条。
丁隶凑上前去:“这里竟然有花。”
“哪儿。”齐谐问。
丁隶一指:“你面前。”
“你真该庆幸自己看不见。”
“看不见什么。”
“巢。”
“在哪。”
齐谐一指:“你面前。”
丁隶感到奇怪:“你能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很正常,为什么我能看见的东西你却看不见。”
“因为你看见的花被我看见的几千只活的死的母虫爬满了。”齐谐从交领处掏出半支香,伸手找他要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