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华越说越气愤难平：“她呢？可曾理解你半点？可曾体谅你的难处？有把你当哥哥尊敬吗？并没有！又问哥哥，你用不着自责，这件事，你尽力了，非你一己之力能办到的。”

“别人不懂你的苦处，但我懂！”

莫又问讶异地看着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无疑，她是很了解自己，可是……

他亦很清楚她的心气，一心要飞上高枝，如今跟他说这些体己话，不是徒增彼此烦恼吗？

罢了，或许她只是随口安慰他而已，自己又何必多想！

“我只是恨自己，不该让她来书院。她本不愿意来，是被我逼来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根本无法跟母亲交待。”

“又问哥哥，这事真要怪，该怪我！我不应该向你提议让她来，更不应该让她去扫园子，如此，便不会有这场祸事。

可是，我们都不是先知，都无法预测福祸。这非我们所愿，我们都没错！就算自责到死也挽不回什么，不如还是好好想想有什么其他法子可以救离妹妹？”

“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但还能有什么法子呢？如今，也只能盼着皇帝陛下念在是舅舅的亲外甥女的份上，从轻发落了。”莫又问颓然道。

他使了银子，向在里面帮忙伺候的明德书院的人打听，得到的就是皇帝发怒，要严惩莫姑娘，其余人等都不敢求情的消息。

“又问哥哥不必担心，我总觉得离妹妹吉人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程芳华安慰着，心中却冷哼，吉人天相么，大约是有的。贱丫头不是长得貌美如花吗？三皇子最喜欢啊，自是不会巴巴的看着美人香消玉殒。

就不知三皇子肯不肯给她名分？

但，肯给又怎样？嫁给那样一个好色之徒，一辈子都得和比她年轻漂亮的女子争斗，能落什么好？

最最重要的是，能拆散她和静安小王爷，让她痛不欲生一辈子，想想都解气啊！

莫又问神色疲惫，苦笑道：“但愿吧！”

果不其然，正如程芳华所猜，快散席时，三皇子突然向皇帝求情。

“父皇，这莫氏女到底是程主院的嫡亲外甥女，况且儿臣也有错在先。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进了大理寺，不死也得脱层皮。她虽罪不可赦，但好在儿臣也没大的损伤。

不如，就让大理寺的人到此审问，为何如此胆大包天，是受人蒙蔽，抑或是受人指使，审问清楚了在作惩处不迟。”

皇帝不满地看着他：“老三，你的手可是差点被她废了，你还为她求情？古训有云，色字头上一把刀！”

三皇子笑笑，一副坦荡荡无城府的样子：“父皇，儿臣是喜欢美人，但是非黑白还是拎得清的。况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是人是物，儿臣都喜欢好看的。最不喜那种，明明心底也想着要好看的，却非作出一副清高样，选择丑陋的，标榜自己与世不同。选了也就选了，偏私底下又要偷偷摸摸地去找好看的。

容儿臣放肆，此种行为，在儿臣眼里，就是虚伪，沽名钓誉！”

皇帝瞪了他两眼，却忽然笑骂道：“你这是什么歪理！”

三皇子旋即大声道：“禀父皇，歪理也是理！”

皇帝好气又好笑，最后心情愉悦地道：“准了！就让大理寺的人到此审问，任何人不得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