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清了清喉咙，“想来那莫姑娘定是不知三哥的身份，才敢如此胆大罢！”

他想给莫又离一个不知者不罪的理由，希望最不济也能籍此减轻点刑罚。

三皇子却不如他愿：“五弟有所不知，本殿早就跟她表明身份。可见在她眼里，咱们这些皇子算不得什么。”

皇帝冷哼：“既然敢不把天家放在眼里，那就老老实实进大牢接受刑罚吧！”

随即，扫了五皇子和萧霖风一眼：“朕想好好吃顿饭，休要再提此事。明日交由大理寺审理即可，务必要她交代到底是何居心，是否有人指使？”

五皇子沉默下来，本来很简单一件事情，如今变得棘手了。

倘若莫又离供认不是她打的，凶手另有其人，那就要找出这个同伙。以老三的德性，如此大好机会绝不肯轻易放过，势必要想尽办法牵扯上他，然后打击他的势力，更让他落得一个残害手足的罪名。

偏此时又是找北燕奸细的敏感时期。

那要是她自己揽下，到了大理寺，谋刺皇子，足以让她丢掉性命。

但他要是不出手相帮，萧霖风这里就交待不过去。

也会让宗族其他人对自己失望，转而失去他们的支持。

这个该死的老三，分明就是给他挖坑！

皇帝发话，萧霖风不敢再出言分辨，但他铁了心，无论如何都要把莫又离救出来。

莫又问赶到之时，程之尚已经陪着皇帝入席了，他被挡在门外，不得而进。

此时他冷静了下来，既不得进，亦不勉强。

只是对陪同他前来的程芳华道：“劳烦三妹妹派人给我娘亲捎信，就说书院接待皇帝陛下，人手不足，妹妹这几日都得留在此帮忙，着玲珑收几件换洗衣裳带来就是。别的多一个字都不要说。”

程芳华温柔地看着他：“你放心，姑母那我早已派人去传话。我帮不上你什么大忙，但些许小事还是能做的。”

莫又问转头注视了她一眼，但也只是一眼。随即便郑重地向她道谢。

此刻他心情甚是沉重，莫名生出深深的无力感，这让他很是慌乱，迫切地想找个人诉说。

“我只恨自己无能！父亲不在了，我却不能保护好妹妹和母亲，让她们遭罪。我--”

“是不是很没用？”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眸底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无助。

程芳华看着在她面前一向不冷不热的莫又问，突然间如小孩般脆弱，不禁心底一软！

一个念头涌出，自己要不要帮帮他，帮他把妹妹救出来？让他从此欠她的情！

但这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她马上嘲笑起了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她早就对三皇子的习性有所耳闻，他本不会去那片树林，是被她有心引过去的。

那贱丫头不是正和静安小王爷眉来眼去，打得火热么？那她就给他们添添堵！

无论如何，她是决不能让那贱丫头好过的。

她忽然对自己心生恼意，只是因为莫又问的几句话，她就心思动摇，她何时变得如此下贱？

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但脸上一直保持那一抹温柔，软语开解着莫又问。

“又问哥哥，其实你已经很好很好了。我不知旁人如何看你，但在我眼里，你勤奋读书，努力上进，为的可不是自己。每日里跟在我父亲身边，处理杂事，看尽脸色，尝遍人世冷暖。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