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太社的钟声响起,上课的时间到了。
苏秀之赶紧跳进乌篷船里迅疾换装,然后让万钧给他上妆易容。不过一会儿,便是一个‘苏明曦’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三人一同进去太社,万钧被山长横眉冷对严禁他踏入书堂里。
宽阔的书堂一百来席座,苏明德坐在最正中央的那一张,抬眼偷偷看和山长应付的苏秀之,额头冷汗涔涔。
趁着山长正和苏秀之下棋的空档,他左顾右盼偷偷盼着万钧出现,当看到山长瞟过来的眼神又硬生生忍住,右手捏着毛笔可是半个字也写不出来。
苏明德如坐针毡,苏秀之也不好受。天知道眼前这山长一双浑浊的小眼神飘向他时变得有多锐利,每每盯得他心惊肉跳。
而且这山长爱好什么不好,偏偏爱下棋。抚着山羊胡就淡淡的问他:“会下棋么?”
“回先生的话,会一些。”
并非谦虚,他也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罢了。
之后山长便昂着下巴示意他来了一局,现在轮到他下棋子,但久久难下。他现在的局面可谓是八面埋伏,生死一线。
苏明德绞尽脑汁的想着《孟子尽心》篇,嘴里颠三倒四的念叨着,偷偷侧身没看到任何人。突然头顶上传来声响,抬头看却见是万钧。
万钧无声的指指他的怀中,然后掏出考卷和一面琉璃镜子。
苏明德眼睛一亮,这游戏他们常玩。摆好角度便可用一面琉璃镜子将一部分内容反照进另一面镜子里。
他欣喜的从怀中掏出来,兴冲冲的抄起来,一边抄一边念出来。因为抄得飞快又念得飞快,山长见状,惊讶不已。
山长走到苏明德周边观察,却没发现异常。他不知道的是,抄了前面的他便忆起了后面背诵的内容。
这三天里,万钧对苏明德进行特训,只因不能全部记下来,便只记下后面。靠着死记硬背,一旦开了头,所有记忆就会纷拥而上。
所以山长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反而是抚着山羊胡子欣慰不已。
趁着山长不注意,苏秀之连忙挪走一颗棋子,再放上一颗。才刚离开棋盘就被一只玉手抓个正着。
苏秀之抬头,一见不悦:“母老虎?男女授受不亲,快放手!”
长孙无忧气笑了,说:“口出不逊还做些鸡鸣狗盗的事,你还算是男人?”
苏秀之这就更怒了,“放手!”
声音太大,引来山长注意。
山长回头,一见是留斛翁主,便问道:“翁主今日是来拿辩题的?”
“回先生,是的。”
“那辩题我已整理好,放在书房里。你自行拿去。”
“山长!”长孙无忧叫住他,似笑非笑的睨着苏秀之。
苏秀之陡感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
兮兮说件悲催的事,兮兮签约了。但是快两个月了,还没录入搞定。原因就是我合同弄错了,加上过年耽误不少时间。于是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重新寄合同,想想就觉得哭笑不得。
以及,要是这几天确定了合同,我会更新新文《重生和三个情人闹分手》。大概会是隔天更新,直到这篇完结才日更。
感兴趣者可以点开兮兮专栏,从专栏里面点进去看。
讲的是小受前世脚踏三条船被发现之后,被三个情人囚禁起来肾透支死去重新坚决分手,结果把自己作成了大明星的故事。
嗯,三个情人都是攻,不过不是np,也不是什么精神分裂。原因在关键词里有提示,就酱。
另,《他是一只妖》我目前是不会更的,因为我尝试过好几次,写出来的感觉都不对。兮兮是写写删删,有时把写完好几章全部都删了。因为感觉不对。
第50章 番外:君恩浩荡
烟灰刹那掉落,水滴答答,水声潺潺。
木鱼锤子高高举起,落下。不快不慢,有节奏的敲击木鱼。坚硬的木鱼正中央有一个窟窿,成年人一个指节的深度。大小正好容纳了木鱼锤子的头部。
看来是经年累月的敲打,才敲出这个洞来。
木鱼的前面是慈眉善目的观音像,左右两边点着长明灯和檀香。檀香燃烧发出的白烟笼罩了这处小小的佛堂。
也不知是谁的布置,但必定是花费了所有的精力,小小佛堂摆置的东西无一不是价值连城。
即使是不起眼的小物件,拿出去也是能令人眼前一亮万求不得的宝物。
小小佛堂主人闭眼虔诚祈福,听他读经,大约不会在意他念的什么经,只会沉浸在他的声音里。
起时如金玉相击,低时若溪水细流,清如出谷黄莺,脆似敲金戛玉。婉转动听,清脆悦耳,听之俨然是一种享受。
地上蜿蜒着灰色的衣服,布料是凌,望之如冰凌之理,衣中名贵布料。而这灰凌更是凌中最珍贵的缭凌,千金难求,素来是皇家贡品。
蜿蜒在缭凌之上,仿佛要同其细密融合在一起的是乌缎似的发,黑、顺、柔、亮。三千青丝,美丽惑人,足以使人迷恋。
爱声者,沉迷。恋发者,迷恋。令人不由好奇拥有它们的主人生得怎样一副好容貌。
设立在佛堂前面的一道三千南海明珠帘幕突然相击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那人一惊,回头,却见是——
眉如青黛眸如春水照人寒,肤若凝脂口如含朱丹,盈盈羸弱春柳腰,皓腕映波光。
态若秋水品若梅花香在骨,韵如云月雅若婉流风,亭亭超逸秋菊仪,皓质呈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