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衡丢开甲初,摇晃着往前走了两步,肩膀被甲初从后抓住了。
“撒手!”从地下被挖出来到现在,他一直头晕耳鸣,眼前发花。
这他妈是在医疗落后的古代,他根本没法相信那扇门后面的蒙古大夫能带来好消息。韩衡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他抬头望了一眼天,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庄灵。
那么强硬霸道,从来都是他掌控别人生死,常年沙场磨砺出来的身躯比谁都高大魁梧有力,被人抬走时,就像个丧失生命力的破布娃娃。
应该是从他被老朱带离京城,庄灵就一路追击而来,而且他没法从京城带人。庄灵曾经说,一旦他动作稍大,就会被禀报给皇帝。伴君如伴虎,北朔的皇帝大概没学过用人不疑。
要是庄灵死了。
韩衡牙齿把嘴唇碾磨出血,挥开肩上的手,正要继续往前走,听见甲初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去了也帮不上忙,不如和我一块等。少主不会有事,他曾经左腰被敌人一剑贯穿,右胸中过箭,有一次急行军,三天三夜高烧也没夺走他的性命。少主命大,大难不死之人,是天定之人,他不会这么容易死。”强打起精神的尾音却也微微发颤。
难耐的沉默充斥在韩衡和甲初之间。
“好,我在外面等,上哪儿等。你,你跟我一起。”韩衡声音颤抖,嘴皮淋漓挂着血迹,他没戴面具,面如恶鬼,直视甲初片刻。
甲初目光不曾有一点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