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默了一瞬,道:“你怪我么。”
原醇玉奇怪地瞧着他,燕容黯然道:
“这么一来,你的寄托之处便再难称作寄托之处了。”
不怪你。
原醇玉话未出口,燕容忽然崩起了身体,警惕地看着他身后。原醇玉刹那也感觉到了,头疼地转过脸去。
朴山长老穿过林木,径直向两人跃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害怕!不要多想!这是个甜文!确实是个甜文!(怂)
☆、第 36 章
最了解徒弟的莫过于师父, 原醇玉用什么术法往哪里躲闪朴山长老心里有数,原醇玉提剑迎上来,朴山长老一阵风似的到了原醇玉身侧,手心擦着原醇玉的胳膊抓住原醇玉手腕轻轻一折,原醇玉手里那剑就从原醇玉手中滑落,落到地上。
朴山长老食指抵住原醇玉的眉心,原醇玉便失了力道。又一手抵住燕容冷不防袭来的剑端, 将燕容的剑挥到一旁,五指顺着燕容的经脉滑至丹田。
朴山长老边制伏燕容边对原醇玉道:“为师方才看过,你身上魔气已消, 可见你已降服自己的心魔。如今你无需再上重生台,只需将燕容带回去处置,你便是门派的骄傲。”
“不可能。”原醇玉斩钉截铁。
朴山长老语气凉薄:“为一个人放下所得的一切,醇玉, 不值得。”
所以就应当为了保住所得的东西放弃重要的人?
原醇玉掰住朴山长老的手:“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
“冥顽不化。”
朴山长老手一挥, 将原醇玉甩出去。
又拎过燕容,五指在燕容经络各处游走。
燕容本欲抵抗,感到朴山长老指尖注入一道真气涌上他的心脉,便垂下手不再动作。
心口阵阵发麻, 来自朴山长老的那道真气在体内游走了一番,滞涩在心口的东西忽然消解了,燕容喉间一痒,提袖掩住嘴, 忍不住压下喉咙,又听到朴山长老的声音响起。
“别吞。”
“吐出来。”
燕容牙关一松,又是一大口血涌出。脚下虚软,眼前却是清明许多,不再阵阵发黑。
原醇玉被折了手腕松了剑又被扔到一边,咬咬牙调动体内气息,不死心地捏诀运剑,却见燕容在朴山长老脚边磕了一头:“谢师父。”
原醇玉一愣,剑端在朴山长老身后滞住。
朴山长老看着燕容点了点头,随手捞起剑柄,手中稍一发力,剑从他手中飞出,擦过原醇玉的衣角扎入他身旁的泥土中。
“不过是破了一道瓶颈,和为师交手,还早了一百年。”
原醇玉心下明了,到燕容身前一探,燕容的伤果真被朴山长老修复,原来师徒相残竟都是试探。原醇玉当即收了剑,喜上眉梢。
“徒儿哪能和师父比,不过是网中鱼的心态,徒劳挣扎罢了。”原醇玉展颜笑道,“我就知道,师父是天底下最开明的师父。”
这番恭维朴山长老很受用,摸了把原醇玉的脑袋,嘴上不饶人:“油嘴滑舌。”
虽欲拿出冷脸对着二人,看两人乖顺的样子,又软下神色,拉了两人起身。
朴山长老叹道:“为师想护你们,可我一人在门派中力所能及,你们闹了这么大的事,为师也只能让你们离开。”
朴山长老掏出身上的钱币给二人作盘缠,原醇玉推却了两下,朴山长老不由分说地塞进原醇玉袖中,又替燕容拍拍衣服。
“你们走吧,这些年我不曾刻意教你们什么,你们自行探索修行之道,早已形成自己一套修行之法,即便离开门派,也无需担心停滞不前。”
原醇玉捂着袖中盘缠,依依不舍地看着朴山长老道:
“我不甘心。”
朴山长老气得拍了把原醇玉的脑门。
“燕容都没不甘心你倒不甘心了!”
拍得原醇玉捂着脑门不说话了,朴山长老道,
“还记得为师说过什么吗,世间生灵命中皆有劫数。”
“能独自战胜心魔者少之又少,因而为师替你感到欣慰。”
“心魔已不再是你的劫。”
“为师不希望培养你长大的师门成为你下一道劫。”
朴山长老背过身去:“所以有多远滚多远,莫要让为师再看到你们了。”
“师父。”燕容在后头唤了一声,唤得朴山长老脚跟一抖险些跌上一跤。
“你也不甘心?”
燕容道:“那本卷轴,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朴山长老默了一瞬,摆摆手:“或许是从哪个魔修手中抢来忘了销毁罢。”往事如烟,正好仗着年岁随口敷衍,“老了,不记得了。”
实际上朴山长老修道百年,不见掌门长老一辈的刻板,顶着一张俊美男子的脸,行事许多时候倒像个孩童。
最了解徒弟的莫过于师父。
朴山长老平日没事,喜欢开着术法,偷偷看自己徒弟究竟在做些什么不能告诉师父的事情。
吟泊翅膀大了,背着他勾搭了隔壁峰的语晴小师妹,还以为他不知道。
醇玉小子又惹祸,掉进他玹易师叔的大酒缸里,朴山长老的法力跨过两座峰在玹易长老的大酒缸下开了个口子,玹易闻到酒香提了他家烂醉的醇玉小徒弟出来,估计该找他理论了。
燕容小娃娃像他,不好好修炼,趴在太阳底下咕噜噜睡得香甜,稍一修炼就进步很快。
燕容小娃娃睡醒了,没修炼一会儿的书。
燕容爱看书,原醇玉爱四处翻找,混小子竟然溜进他房间,翻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