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这般说来的话,薛南烛出来的时间,以及消失的时间,应该就在丑时左右;朱雪槿心忽的一下便提了起来,她与阳寒麝回来,进行一番抗争的工夫,就在子时之后丑时之前,难不成那时候被薛南烛看到,她想要破门而入解救自己,反而被高品轩带走?毕竟昨儿个一夜,向来被称为阳寒麝影子的高品轩,可是一下都没有出现。
朱雪槿的脸色憋得铁青,一面忍着疼痛弯了腰将那宫女扶起来,一面尽量柔了声音,以求不再吓到她,“那你可知高品轩高侍卫如今身在何处?”
那宫女战战兢兢的摇头,高品轩向来是神出鬼没,除了阳寒麝之外,谁能知道他会在哪里;朱雪槿约莫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又问道,“那你可知大皇子去了哪里?早上醒来之后,他并不在房中。”
“回大皇妃的话,按照宫中规矩,皇子与皇妃成亲之后,第二日清晨都要先去给母亲磕头,再去给大王和王后请安的。奴婢猜测,约莫大皇子是先去了敬妃娘娘的永福宫吧。”那宫女说着,偷偷抬眼看了朱雪槿一下,又颤颤悠悠道,“大皇妃,不如奴婢给您梳个头,然后……”
“不必了。”朱雪槿与宫女擦身而过,如今她心中念着薛南烛,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梳头。况且她平日里就是这个样子,也懒得把头上别那么多流苏金钗什么的,又重又不舒服。
“大皇妃,这般去见敬妃娘娘,似是有些不妥,大皇妃……”这宫女哪里叫的住朱雪槿,朱雪槿脚下生风,很快便消失在宫女的眼中。
从景阳宫到永福宫,朱雪槿也算是一路小跑了,路上那些带着怪异目光向这个“疯疯癫癫”的大皇妃问安的侍卫与小厮不在少数,可朱雪槿也没空搭理了;她实在想不明白,高品轩会把薛南烛带去哪里,不过总也该碍于自己的面子,不要对薛南烛下手吧。毕竟薛南烛有多怕阳寒麝与高品轩,朱雪槿比谁都清楚。
朱雪槿应该也算是硬闯入永福宫的,没有任何宫女的通传,朱雪槿便以自己能够做到的最快速度,出现在了永福宫的大厅之中,恨恨的瞪着双眼,与安然喝着早茶的敬妃对视,没有任何的请安,也没有任何的恭敬。
明月蹙了眉头,才要开口对朱雪槿进行说教的工夫,朱雪槿已经提前开了口,直入主题道,“南烛在哪里。”
敬妃淡淡的瞟了一眼坐在一侧的阳寒麝,阳寒麝只是冷着脸色不说话;敬妃笑笑,放下茶盏,对朱雪槿道,“一大清早的,何必戾气这么重。不如坐在一侧,喝喝茶,清清火气,可好?
“我问,南烛在哪儿,被你们带走的南烛在哪儿!”朱雪槿丝毫没有理会敬妃的这番假惺惺的寒暄,而是蹙着眉头,加重了语气,这一次,她的目光转向了阳寒麝,以及阳寒麝身后的高品轩——从敬妃的表现看来,她如今已经十成十的确定,薛南烛一定是在他们手中了。
“你身为一个新晋的皇妃,这般不成体统怎能行!”饶是敬妃依旧笑眯眯的,明月可是不让了,开口便教训朱雪槿道,“新婚第二日来见娘娘,不但邋里邋遢,且没有任何规矩,言语之中多番冒犯!大皇妃,你这样的话,那可是……”
“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死奴才的身份,在这里教训皇妃?”朱雪槿瞪圆了双眼,她该怕天怕地都好,但是明月这个不知好歹的奴婢,她总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妃,哪里轮的到被一个奴婢教训;所以,她什么都不用想,便直接打断明月的话,语调颇高的接着道,“我不管你是谁的奴才,背后有谁撑腰,但凡你想要教训我,可还是早得很呢!”
“你……”明月登时老脸憋的通红,一下便不知说什么好;这些年,她虽说对永福宫的宫女们教训的个个听话,可当真对上一个身份高自己太多的皇妃,她还是怂了下来;或者说,她没想到,朱雪槿是个脖子这么硬的女子,她还以为她多少也要给敬妃些颜面,没想到的是,朱雪槿竟真的撕破脸皮了。
敬妃冷笑一声,朱雪槿这番就像是在生生的打她的脸一般,她岂能忍着;双手紧紧的抓着太师椅的两侧,手背上青筋暴起,这一切自然都看在阳寒麝眼中;他十指交叉,开口间,语气中依旧是冷漠,“朱雪槿,你闹够了没。”
“我在问你,南烛在哪儿。”朱雪槿一字一顿的说,这一次,可是完完全全的针对阳寒麝了。
“高品轩,把薛南烛带出来。”阳寒麝头也不回,眼也不抬,只是这般对高品轩吩咐了一句。
高品轩道了声是,后走到大厅内侧的房间,像提溜小鸡子一样的把薛南烛拉了出来;朱雪槿但见薛南烛带着巨大的黑眼圈,眼珠子都发红了,眼皮也是肿了起来,就知道她肯定是哭了许久;一股怒气登时便从脚底窜到脑门儿,她几步上前,一把把薛南烛拉回自己怀里,一面抱着她,一面狠狠的瞪着高品轩,咬牙切齿道,“高侍卫,你明知南烛是我身边最疼爱的妹妹,你却这么待她;且不说其他,南烛救了向昆仑的命,单这一条,你们竟这般待她?当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回大皇妃的话,臣并未对南烛姑娘动手;只是昨夜南烛姑娘非要冲进大皇子与皇妃的卧房,臣只能先将其带走。臣并未有任何私刑,还请大皇妃明察。”高品轩说这话的时候,同样不带任何表情。
“现在薛南烛也还给你了,这场闹剧该落幕了吧。”敬妃说着,脸上的笑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