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耳模啊?耳模不都是绿色、蓝色的橡皮泥一样的东西吗?”我喜出望外。
“你说的那个是耳印膏,是制作耳模的前期工序。”铃铛说,“这个是成品的耳模。”
“可是棺材里没有助听器啊。”我自言自语。
“什么棺材?”铃铛问。
“那你说,一个人会不会只戴耳模,不戴助听器啊?”我接着追问。
铃铛说:“戴耳模就是为了安装助听器啊。不过助听器不是每时每刻都戴着的,睡觉就可以取下来,但耳模可以不取下来。而且耳背式助听器是通过软管连接耳模的,不小心的话,也有可能会丢掉。”
“明白了。”我笑着说,“那你看看,这个耳模,能不能看出什么线索来?比如说,通过这个耳模找到它的主人?”
铃铛无奈地拿过耳模,用放大镜看了看,说:“这个耳模上有芬达克助听器公司的logo,还有国家抢救x_i,ng助残项目的logo。”
“那也就是说,我可以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了?”我惊喜道。
“这个国家抢救x_i,ng助残项目是每年划拨几万台助听器到全国各地市县区,免费为符合条件的听障贫困人员提供助听器安装服务,每年几万台!”铃铛白了我一眼,随即又说,“不过,芬达克公司已经退出中国市场十年了。”
“不错,不错,就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我说,“我可有什么办法来找到它的主人?”
“这是全国x_i,ng的项目,可不太好查。”铃铛说,“不过这制作耳模的习惯,我可以保证不是我们省的。”
“外省的?”我的心凉了半截。
“那你怎么知道是十几年前的?”铃铛说,“芬达克十五年前进入中国市场,十年前退出,其实只做了五年,这范围就小了很多吧。”
“我甚至可以肯定它是在十三年前十一月份之前做出来的,这样其实也就不到两年。不过,这也还是不少啊。”我叹道。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铃铛笑着说。
“已经帮了很大忙了。”我很意外自己可以说出这样相敬如宾的话来。
“那你晚上回不回家吃饭?”
“不了,我忙着呢。”我转身而去。
“每年几万台,两年也就十来万人的资料。”韩亮说,“再结合死者的年龄和x_i,ng别,又能排除掉一大半。最后的几万人资料,再和失踪人口信息碰撞一下,说不定就出来了。”
我觉得韩亮说得有道理,连忙问:“这边检验的信息怎么样?”
大宝正在摆弄着手上的两块小骨头,抬头看了看我,说:“死者应该是二十岁左右的女x_i,ng,身高150厘米左右。死者的舌骨右侧大角骨折,左上切牙和尖牙对应的牙槽骨有骨裂。其他没有损伤了。”
“舌骨骨折、牙槽骨骨折,那肯定是有捂压口鼻和扼压颈部的动作啊!”我说。
大宝点点头,目光还停留在手里的小骨头上:“颞骨岩部也发黑,说明死者应该是被扼死的。因为扼死自己不能形成,所以这是一起命案。”
“果真是命案。希望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冥婚’。最看不得封建迷信害死人了。”我低声说道,“死者的衣物、随身物品有什么可以进行个体识别的吗?”
大宝摇摇头,说:“随身没有任何物品。衣服都已经腐败降解得很厉害了,连什么样式都没有希望看出来,更别说看出来是什么牌子的了。不过,通过死者穿着棉毛衫类的衣服和毛衣类的衣服,倒是可以确定,她死亡确实是在初冬。”
“其他骨头都没有异常了吗?”我问。
大宝摇摇头说:“其他都是正常的。不过,刚才在整理骨骼的时候,多出来这么两小块骨头,看不出来这是哪里的骨头。如果是其他动物的骨头,也不可能掉进棺材里啊。”
我伸手接过大宝手里的小骨头,全身一凉,说:“骨头是在哪里发现的?”
“裤裆里。”大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