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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觉得希德最近有点奇怪。
没错,希德没生病也没失踪,天天早出晚归,对公司事务一如既往地尽职尽责,看起来就和以前没有两样。
但托尼就是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就算他依旧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实验室里,他也意识到了那些区别——
希德很忙,忙过头了。脸色经常不太好,眼眶底下略微泛灰。从公司情况来看,他依旧做得很好,但目光中似乎缺少了一点什么。如果一个人呆着,他就时常走神。
最让托尼觉得可疑的是,希德明显在回避他。他们俩的相处时间本就有限,所以当他发现这点时,他意识到希德已经有好些天没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了。
换成是别人,托尼说不定就要怀疑对方出轨。但他那个一贯把事情塞在心里的弟弟嘛……恐怕遇上了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麻烦了吧?
所以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时,他差点再被吓一次——因为有人俯身在他身上,一张脸因为靠近而急遽放大。“……托尼?”他从睡眠灯的微光里辨认出了对方,心脏乱跳还未完全平复,“你在做什么?”
“这话难道不该我问你?”托尼见希德醒了,就坐回到一边的椅子上。“你这种情况,”他扬了扬下巴,“多久了?”
希德坐起来,薄被从他身上滑落,露出健康j-i,ng壮的胸膛。“只是偶尔……”这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托尼的一记狠瞪。
“别对我撒谎,”托尼粗声粗气道,“还是说我不值得你说实话?”
承认这个就是找死,希德开始揉眼睛。揉完眼睛揉脸颊,揉完脸颊揉下巴。最后他吐了口气,道:“从五角大楼回来以后。”
“我就知道!”托尼恼怒地低声道。“那都要半个月了,你才说?如果我没发现的话,你就要一直瞒着我吗?”他连珠炮似的抱怨。
“没有那回事,”希德试图解释,“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心态……”
他这话没能说完,因为托尼往前倾身,在朦胧的光线里用手轻触他的鬓边。“但我希望你告诉我。”
如果说托尼向来抵挡不了希德的柔情攻势的话,希德也从来不能,甚至更没有抵抗力。“我只是……”他轻轻抓住那只已经滑落到他眼眶附近的手,“我只是觉得我能处理,不想要你担心。”
两只手一起落下去,相扣着压在柔软的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