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听起来不错。”希德点头,也不管对方现在看不见(斯蒂夫和娜塔莎都没带可视电话),“没事的话……”
“不,等等,还有一件事。”斯蒂夫飞快道,“有件事我觉得必须告诉你们,弗瑞没死。”
原本没什么j-i,ng神旁听的托尼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什么?怎么可能?”
斯蒂夫好像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和你听到的一样,我刚发现时也很惊诧。但他说,他不会再活过来了。”
希德和托尼面面相觑。不会再活过来?弗瑞打算做个幽灵?
“我们之前不是一致同意,这事不能摊在明面下解决吗?”斯蒂夫解释,“如果所有人都当他死了,那他的活动就会更方便。”
两人一起悟了。“他要暗中清扫九头蛇?”
“就是这个意思。”斯蒂夫肯定。
“那听起来不错,我想弗瑞的工作效率要比安全理事会的那些老古板好些。”托尼说,脸上浮现出这些天里的第一个笑意。
但希德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巴恩斯先生怎么办,队长?”
“照你之前告诉我们的,巴基需要定时洗脑才能为九头蛇效命。”斯蒂夫的语气沉了一些,“现在九头蛇的两个头头都挂了,我想没人能再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
“他会慢慢好起来,甚至找回自己的记忆。”希德肯定,终于觉得这件事要画上句号了。“不管多久,他总会回来。”
“谢谢,我也这么认为。”
电话挂了。
“你没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把事情做得这么毫无破绽,比如说在四个大活人面前干掉皮尔斯、而那四个人都不知道是谁做的。”娜塔莎说。她这话似乎是质问,但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
斯蒂夫看向她,睫毛微垂。“我想,没有必要。”他一边说一边摇头。
“是你那个所谓的内幕和自由理论吗?”
斯蒂夫再次摇头,站起身。“信任。”他简单地回答。“对队友的。”
“即使对方可能有无法想象的、十分巨大的杀伤力?并且毫无理由的?”娜塔莎问,她开始笑起来。
“没错。”斯蒂夫拿起盾牌,在手里掂了两下,向外走去。
娜塔莎在他身后追问。“那你现在要去做什么,队长?”
那身影只停顿了一下。“找到巴基。”
至于斯塔克兄弟这头,两人没在华府多做逗留,很快就回了纽约。整个首都暗潮汹涌,他们还是绕道走比较好,省得引火烧身。
佩珀对希德无故旷工好几天有些意见。但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希德有没有成功地解决那些危险。
“没有问题,佩珀,”希德在复工的第一天笑眯眯地对自己的助理解释,“一点难度都没有,只动了动小拇指。”
佩珀斜眼看他。“您一定是和您哥哥呆太久了,连语气都被带了过去。”她实事求是地分析。
希德哈哈笑起来。“好啦,我猜你想对我说的一定不是这个。”
“没错,是这些。”佩珀抬起手,后面立刻有人送上来一叠又一叠的文件,“我就在等你回来呢!”
希德的笑僵住了一瞬。“你彻底赢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但还是拿起了笔。
事情看起来又回到了正常轨道。
虽然去了马萨诸塞州剑桥市,但只要有机会,彼得依旧会穿着他的红蓝紧身衣在高楼大厦间游荡,做些隐形英雄该做的事。
而正式掌权的哈里比他更忙,毕竟奥斯本企业的事务不是可做可不做的事情。
另外,最近也没有什么吞星使者造访地球,毁灭博士无踪无影。所以里德和苏珊的蜜月仍在延续,听说又去了阿尔卑斯山。神奇四侠里的其他两个,约翰尼和本,一路随行,也没出大乱子。
只有希德自己知道不是这样。有些什么东西变了,有些什么东西在悄悄地侵蚀着他。皮尔斯死去时他在场,于是他亲眼目睹了一个人的灵魂是如何离开他的身体、又如何再也回不去、只能目睹身体抽搐着断气的情形。
更糟糕的是,皮尔斯的灵魂看见了希德。虽然希德用最快的速度让那个家伙滚开,但对方那张因为愤怒和疯狂而扭曲的脸依旧深深印在了他脑海里。
希德原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他觉得他足以应付这点。但当他在深夜里第一次惊醒时,他就意识到了他的错误——是他杀死了皮尔斯,而他为此感到某些不应有的情绪——
歉疚?肯定不是。作为九头蛇的领导者,皮尔斯恶贯满盈,完全可以说成死了活该。
不安?好像擦点边。他连打架斗殴都没亲身目击过(纽约大战不算),亲自动手后还是有些跨不过去的心理障碍。
这只是你想太多,希德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
如果你不杀他,他就会让更多人死。你只是为了保护别人!对,这和战争在某种意义上是相同的——为了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双手必须握剑浴血,必须……
希德从床上坐起来,把脸埋进两只手里。
他也许该承认托尼说得对。不仅托尼永远无法成为美国队长,杀手也不是说当就能当的。他有那个能力,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仿佛要使这个噩梦变得更糟,第二天上班时,希德发现了久未谋面的康纳斯博士在办公室等他。
这听起来似乎是件好事,但希德脸色当即就白了——
因为他看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