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中午那一场乌龙过后,馆子里的气氛沉闷的紧。
当事的两个小孩子情绪不好也对,两目睹了这一切的两个掌柜都心里有些疲乏。
闷声洗碗的时候,林瑯突然走了进来。陈逆这个孩子礼数向来没有差池,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身:“林大恩人,怎地不休息休息……”
“没心思。”林瑯关上了门:“知道怕了吗?”
“怕什么?”陈逆不明白。
“怕人家口舌。”
“……”顿了片刻,还是笃定道:“不怕。”
“真不怕吗?——这才是个开头儿,往后的日子长远着呢,能扛?”
“能。”陈逆继续埋头洗碗,脸上的执拗表情却冥顽得可爱:“任她们怎么说去吧,横竖不是和她们过日子,被讥笑几句又不疼不痒的。”
“你不疼不痒,那顺儿呢?”
“他……!”话接得快,可续下去的底气却完全没有:“……我不知道。”
林瑯看着他表情,心头几分酸楚又几分羡慕,偷偷瞥了唐玉树一眼,他在另一边默默地收拾着灶台。收回眼神,林瑯道:“那你若是扛得住,顺儿那边自不用你担心——那家伙从小跟我到大的,别的我不知道,忠心是有的——认准了的人,他是万万舍不得放开的。”一面说着一面lu 起袖子:“怕你听了别人的闲话,遭不住就不要他了,跟我那儿哭了好久——碗放下我来洗,你去哄哄。”
动不动就大动作——立刻又不住地鞠了好几个躬,咬着牙关跑出了后厨去找顺儿了。
陈逆走后,后厨里就剩唐玉树与自己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