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会,眼瞧着午时已过,外头奔来一个丫头,对太妃福了身子,又对如情道:“王妃,王爷喝醉酒了,嚷着要您侍候。”
如情望着太妃,太妃笑道:“骁儿这孩子,唉,得,你去吧。”
如情红着脸向众人福了身子,这才款款离去。
回到隆仙居,李骁正在主屋的厅堂里来回踱着布,见着如情,“总算回来了。可有人刁难你?”
如情笑道:“她们那些刁难,我还不放眼里。”又见李骁神色清明,哪有酒醉的模样。
“王爷不是喝醉了么?”
李骁俊脸一板,“还不是想着这个时候你也该午睡了,这才找借口把你支回来。”然后一副“你得感谢我”的模样。
如情确实是感动的,忍不住捧了他的脸,左右开弓亲了两记,娇声道:“就知道王爷最疼人了。”
王府里自备有各种珍藏的干花瓣,用来洗澡或放少许在粥里,长年累月吃进肚子里,身子便自动散发出些许香味来,再来如情本身又带着淡淡的馨香,混合着这种干花瓣的花香,那种朦胧似有似无的香气更是索绕鼻间,李骁深吸一口气,揽着她的纤腰,脑袋凑近她的脯,柔软芬芳的气息,只觉心神荡漾。
与这男人同床共枕半月有余,哪会不知他的习惯,见他双手又开始不安份,连忙离他三大步远,笑道:“王爷,时辰不早了,该午睡了。”
李骁不满地瞪着她,想想算了,反正今晚还有一整晚的时间。
睡了大半个时辰后,如情被玲珑叫醒,“王妃,时辰不早了,该起了。”
大冷天的,正是窝在被窝里睡懒觉的大好时光,可惜,唉,这不是在娘家呀。
如情又痛苦地僵持了一会儿,这才痛苦地起了床,一番拾缀,总算收拾妥当,正待去嘉欣苑继续扮演完美贤慧媳妇,陡然有下人来报,“凛王妃,原侧妃在涵香院使泼耍赖,说要见自己母亲一眼。请王妃给个通融。”
如情静了好一会儿,侧头问袁福来家的,“往年原侧妃也要见原夫人么?”
袁福来家的恭敬回道:“是的。”
如情又道:“那就让她去上一面吧。不过麻烦你转告原夫人,王府的亲戚和王府妾室母亲的身份,只能任选一。让她自个儿挑选吧。”
袁福来家的怔了片刻,点了头,领命而去。
如情一路来到嘉欣苑,客人们正坐着打叶子牌,见着如情纷纷取笑道:“骁哥儿还好吧?”
如情扬起腼腆的笑,“多谢表嫂关心,王爷已经没事了。”又陪了一会儿,准备吃晚饭了,如情发现原夫人还没回来,也不理会,叫人开饭。
而向夫人望了原夫人的空位,欲言又止的,到底是顾忌如情如今的身份,不敢真的与她耗上,倒是童青雯故作好奇地问道:“原表婶和几位表嫂都还没回来呢,表嫂不再等等?”
如情淡淡地道:“不过是妾室的母亲而已,我这个主母又何必放心上?”
童青雯倒吸口气,“表嫂怎能这么说呢?再如何说,原表婶也是咱们的长辈,怎能因原表姐就一子打死呢?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如情微微地笑着,“到底弟妹还年轻,如何知道治家的道理?我自小便被祖母父亲和教引嬷嬷悉心教导,为人主母者,当要严谨治家,而怎样治家,则离不开规矩二字。”她语气温和地望着童青雯,“我方家虽非大富大贵,却也极重规矩的。自从出了姨娘祸乱家族一事,这才明白规矩二字的重要。这妾室便是妾室,主母跟前的半个奴才,轻易不得越矩。而妾室的亲戚,更是当不得正经亲戚。若是因为心活面软一味的坏了规矩,可也是不妥的。尤其是这嫡庶尊卑。”
童青雯张口结舌,不知是羞怒还是庆幸,忍不住冷笑一声:“听表嫂这番话,似乎,当年若是表嫂嫁进我向家,我这个平妻是否也要像原侧妃这样被立规矩?”
如情盯了她一会儿,这才冷然道:“弟妹不同,您有十万嫁妆护航,又有婆母护着,再来又是向家公子的表妹,这天底下有这么尊贵的妾么?如情自认才疏学浅,更无法胜任弟妹的主母。所以早早自请下堂才好。”
如情这一软刀子桶得很是深刻,童青雯张口结舌了半天,却还要顾忌形像,不敢做出泼妇的动作。而向夫人则面色铁青,恨恨剜了童青雯一眼,低喝:“你给我闭嘴,再给我胡言乱语,当心我撕了你的嘴。”
童青雯面色一白,心中怨恨,却也不敢再说一个字,向夫人犹自不解气,又恨声道:“骁儿媳妇说得对,身为主母,本就有管束妾室的权利。当初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总觉得你是个可怜的,不免抬举了些,想不到,你当真是榆木脑子,该你说的时候就像锯了嘴的葫芦,不该你说的又活像呱吧刀子一样。果真是欠教养了,等会子回去再仔细把规矩给做起来。”
如情略有意外地望了向夫人,在心中微微笑了起来,果然还是李骁了解这位舅母,果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
吃饭吃到一半,原夫人这才携着两个媳妇进入饭厅,一瞧着众人在吃饭,很是不悦,但想着刚才太妃的表现,而如情也不是好惹的,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一翻陪笑过后,仍是坐了下来。
太妃起身,微微笑道:“不好意思,没有等你。还以为你要在原侧妃那一道用膳呢。所以就没有叫你。”
原夫人心中不悦,但刚才被袁福来家的给着实敲打了一番,不敢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