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让着你们一些?”沈墨认真的思考片刻之后提议到。
冯善闻言,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他停下脚步狠狠地瞪着沈墨,最终却在沈墨那一脸认真的表情下败下阵来。
他算是已经明白,沈墨就是赖上他们了!他这人是属狗皮膏药的,惹到了就撕不掉了。
“你想怎么赌?!”冯善咬牙切齿,他眼睛里已经充血,看东西都是红的。
沈墨笑笑,十分大度,“你们说了算。”
沈墨回去再来这边时,天色已经逐渐凉爽,太阳已到西边挂着,摇摇欲坠。
沈墨进了冯天宝阁再出来,中间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他再出来时,那太阳还有一半挂在天边,要掉不掉的。
夕阳格外的红火,余晖照得整条街道都跟着橘红,在那光晕之下,冯天宝阁那缺了牌匾的大门金红金红的,格外扎眼。
沈墨看了看冯天宝阁,默默走到一旁,拉开些距离。
琴弦他已经到手,果然就如同他预料的那般,那弦丝也是极好的珍品,外面都难得一见。
东西到手,沈墨看了看那夕阳选准了来时的方向,往前走去。
走了两步,他却又停下,想了想后他又转身往回走。
在门口守门的下人见沈墨离开,才松了口气,一眨眼就看见沈墨又走了回来,顿时一张脸都扭曲起来。
他不等沈墨开口,立刻就往门内跑去,片刻之后,冯善一群人全部站在门口瞪着他。
“你还想要干嘛?”冯善声音都已变了样,愤怒至极的咆哮当中还带着几分哭音。
沈墨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巴巴,“我就想问个路。”
沈墨委屈巴巴,冯善一张脸五官却都扭曲成一团,像是吃到什么很恶心的东西。
偏偏他还拿沈墨毫无办法,只能咬着牙忍着。
“你想问什么?”冯善问道。
他算是已经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看出来,沈墨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恶心他们冯家。
之前冯燕平使尽了手段为难他,他这就是在秋后算账。
冯善入行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人他都见过,沈墨这样的他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也不想再见。
“我就想问问你们知道贾老的店在什么方向吗?”沈墨问道?
沈墨来这边不久,很多路都不认识。
之前贾老带着他从戚家往他店的方向走过一次,沈墨倒是记住了怎么走,但从冯天宝阁过去沈墨却不认识路。
冯善狐疑地打量着沈墨,见沈墨当真只是准备问路,这才出门来指了一个方向给沈墨,“你往这个方向直走,出了这条街再拐过拐角,下一条街就是。”
沈墨点了点头,记下路线。
他来的时候和贾老他们一路,如今要回去了,他也想着去给贾老他们打一声招呼,总也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就走掉。
重新来到街道,沈墨顺着冯善指的方向向前走去,才走出没多久,面前就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沈墨避开,动作间却在马车上看到了戚云舒。
戚云舒的马车在冯天宝阁门前停下,见到就站在门口还没走的冯善,他笑着冲冯善抱了抱拳。
“冯掌柜。”戚云舒面目和善。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冯善如今看到戚家的人都不由眉头深皱。
他好不容易才送走一个沈墨,戚云舒怎么又来了?
“又?”戚云舒不解。
沈墨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戚云舒面前,“戚当家。”
戚云舒诧异,他视线在沈墨和脸色铁青的冯善两人间来回转动,见沈墨拿着琴弦,他很快便猜到缘由。
眼神暗淡心中抽痛的瞬间,戚云舒也露出笑容来,“正好我也有事情找冯掌柜你。”
冯善戒备,他如临大敌。
一旁戚云舒坐来的那马车上,两个下人把马车里面放着的牌匾拖了出来,然后抬到了冯天宝阁的大门前。
那牌匾,赤然就是之前沈墨从冯天宝阁这边赢走的。
冯善见到牌匾,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很快又止住脚,“戚当家的这是什么意思?”
“这东西我戚家留着也没用,想着这牌匾的料子也是好料,做工也如此j-i,ng致,劈了当柴烧也可惜,所以就想着送过来还给冯掌柜你。”
戚云舒这话说得认真,态度也无比诚恳,如果他不说拿去劈了当柴烧那句,倒真像那么一回事。
冯善自然也听出戚云舒话里头的嘲讽,他神色当即暗沉,背在背后的手都紧攥成拳。
输了的牌匾又被送回来,就算不在木匠这一行,在其它行业那也一样是丢尽人的事情,更何况送回来的人还如此话里有话。
冯善一张脸早已无处搁放,但他也并未发作。
他铁青着脸让旁边的人把牌匾收了进去,无论如何,这牌匾也不可能拿去给戚云舒劈了当柴烧。
如果当真被戚云舒拿去劈了当柴烧,再传出去,那才更加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