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彦笑了笑,又问他:“好端端的,吴兄怎就遭此横祸?那天是谁下的黑手,你可看清了?”
说到这个吴涛更是来气,他狠狠地一拳捶在床板上,怒道:“我当时喝醉了,要不然哪儿能遭了这黑手?!别让我查出来是谁,查出来了看我不打死那孙子!”
周启彦闻言,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道:“这事儿说起来,我倒是有点儿线索。就是我那表弟,他前天晚上曾经带着几个人出门去过,当天你们不是还起过冲突吗,那个金香囊……”
吴涛看着他的目光却突然狐疑了起来:“你今天专门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周启彦立刻正色道:“非也,我此来主要是为了探望吴兄,另外也谢过你前次慷慨相助。”
吴涛的猪头脸上却勾起了一抹嘲讽似得笑,不过也只是一瞬,牵扯到伤口后又疼得赶紧收了回去:“我慷慨相助了,可周兄似乎偷j-i不成啊。我听说,你被从秦家赶出来了?”
这话说得够明白了,就是暗指周启彦今日特地来说这话是为了挑拨,想让吴涛帮他报仇。
周启彦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自诩聪明,便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任他玩弄。
吴涛却又开了口,仍旧是嘲讽的语调,却不是冲周启彦了:“秦易那家伙,如今是越来越怂了。这半年都没怎么出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嘴皮子还利索,简直跟个娘们似的。你说好端端的,他敢来套我麻袋?!”
周启彦又不是真看见文璟晗领着人去套吴涛麻袋,具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时间竟也没话可说。不过沉吟了一下,他还是说道:“反正你被套麻袋的当晚秦易是带着人出过门的,而且金香囊的事,万一他猜到了呢?”
吴涛嗤笑,仍旧一脸不信,看着周启彦的目光里仍是嘲讽。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周启彦也是被吴涛这眼神看得心里不舒服,又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连脸上惯常挂着的笑都有些挂不住。
可周启彦走了,吴涛却是沉下了脸,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被打之前还被人搜过身。虽然事后发现他的钱袋、银票、玉佩全不见了,可现在想想,除了搜刮这些值钱之物,那些人在找的就不能是旁的什么东西吗?
比如被周启彦要去的那只金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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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文府寿宴
许是接连两次被从秦家赶出来丢了颜面, 也许是从这接连两次的失利中看出了行事无望, 接下来的几天周启彦再没登过秦家的门, 也并没有像秦夫人担心的那般纠缠不休。
秦宅似乎一下子恢复了安宁, 就连秦夫人提心吊胆的等了几日,没等到周家母子再次上门闹事之后, 也渐渐安下心来将这事儿暂且放下了。
秋水居里,小少爷依旧每日里写写算算, 以并不算缓慢的速度一点点进步着。文小姐却开始着手画起了送给文丞相的松鹤延年图, 她细细画了三日, 晾干后再让秦安送去装裱,等到这幅画装裱完送回来时, 文丞相的寿辰也就真的到了。
十一月三十, 冬日正寒的时节,便是文丞相的寿辰,今年正好是五十整寿。
文璟晗和秦易这日早早便带着寿礼出了门, 待到踏入隔壁文府的大门,天也才微微亮。时辰尚早, 不过可以想见晚些时候前来登门贺寿的人必然不少, 所以此时文家的下人们倒是已经开始洒扫准备了。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此番无论文璟晗还是秦易回来,都已成为了客人。两人被老管家迎到待客的正厅小坐了一会儿,好在并没有等多久,文丞相和文夫人便相携而来了。
今次文璟晗的两位兄长到底没能再告假赶来,文璟晗便成为了今次文丞相过寿, 唯一待在身边的儿女。小两口自然要先来拜寿的,于是双方见面之后旁的话也没说,文璟晗和秦易便先躬身拜了寿,又送上了j-i,ng心准备的几样贺礼。
文丞相身居丞相高位,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因此秦家库房里寻来的砚台和寿桃他也只是略略看过,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倒是拿着文璟晗亲笔画的松鹤延年图瞧了半晌。
末了,文丞相却是摸着胡子摇摇头,说道:“璟晗笔力稍退,这是许久未曾提笔作画了吧?”
不得不说,文丞相的眼力还是相当老辣的,文璟晗自从和秦易换了身子,大半年来也只画过两幅画。前次是给秦易画的肖像,第二次便是这松鹤延年图,许久不曾握笔又换了个壳子,这画技多多少少就比往常生疏了些。不过这些许的差异寻常人也是看不出来的,只文丞相眼光独到罢了。
文璟晗听得父亲这般评价,心下顿时赧然,羞愧之余下意识的微微低下了头。
倒是秦易,一直觉得文小姐这松鹤延年图画得很是漂亮,又或许在她心里文小姐就没有哪一点不好的,此刻听了文丞相的评价心里就有些不忿。好在这几个月来身份的转变已教她学会了收敛脾气,此时虽然不高兴,却也只是抿唇不语,没有发作闹脾气。
将这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文丞相压在心头许久的怪异感顿时又冒了头。他捻着胡须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在女儿和女婿身边转了几圈,脑袋里突然生出个匪夷所思的念头来……
恰在此时,文夫人看不过因为文丞相一句话而冷场的气氛,当先开口打破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