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珍了些,正合手!”
细看之下,天下琢磨着,那琴弦大概是用什么动物的毛发所制。
“我叫手下人搓的。”
天下坐在花台,抱着四弦的吉他,一曲在里听的舞倾城流泻而出,倒是印了不少人驻足倾听。
自然少不了千朔和千默凑热闹。一袭浅色的青衫闪过,来人惹了不小的动静,那一脸似有若无温暖的笑意,倒叫冬日里和煦的暖阳逊色不少。
一个行走江湖的人,竟能透出让千夜都自惭形秽的贵气。这人永远都像他的名字一样,让人不透,抓不着。
“长风兄——”千夜拱手寒暄,“多日未见!”
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一把琴的四弦竟齐刷刷的断了去!
“可惜了——”天下一脸的惋惜,抡起琴身往千朔那只蠢蠢欲动的手掌上砸了去。
千朔吃痛,收回了那只觊觎四弦琴的手,一脸讨好,“你就借我玩玩嘛!”
“弦都断了,玩什么你老子又不是没有这些东西,哪天你向他讨一件不就成了!”
“就是没你这型儿的嘛!”千朔一脸的委屈,“你倒是给我,我把弦给你系上。”
天下就差翻了白眼,一命呜呼过去,“你头发断了,我再给你系上,成不?”
人也散的差不多,千夜叫老鸨遣退了房里的姑娘,携了天下和巧遇的长风一道上了楼去。
“没姑娘吗?”
看着空空如也人的屋子,天下甚是失望,待所有人坐定,她便敞开了房门,搬了椅子,坐下看着楼下的风花雪月。
“好了。”
倒不知什么好了,天下觉得千夜是在对她说的,便转了身子,看去。
琴弦完好的四弦琴,让她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这是我刚才的那把吗?”
跑去左右检查着,的确是刚才的手感,天下眨巴着眼睛,只等着谁给她解释这神奇的一切。
“我说可以系上吧!”千朔有些得意的笑着,终于扳回一局了!
“这哪是系上,明明是完好无损的接上了!”
“这弦太脆,外力的揉搓能到这种程度一时不错了。内力的揉搓,却能让弦更坚更韧。”这种事对千夜来说,似乎是轻而易举的事。
天下没想到的是,原来这里也有武侠小说中,内力一说。
“耶——”天下看着千默的眼光有些责备,这千夜会的事,千默不可能不会啊!
倒是叫千默真的不好意思起来,只能默默鼻子,“技不如人。”
千朔大笑,原来千默也有被整的说的出话的一天啊!
“千夜兄,这位是...”甘愿被冷落半天的长风,终于不甘寂寞的开了口。
千夜一时犯愁,不可能把妹妹真是的身份就这么说了吧!但是他们皇子的身份,在长风面前,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复姓东方,单名一个天字,纨绔子弟加神棍一个!”天下解了千夜的难处,但是这样的家门,她何时取得的?
众人疑惑,大概是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东方天,”长风仔细琢磨着,自知这名字定是作假,却也不戳破,“好名字!在下名长风,漂游在四国的一个剑客。”
“那倒是奇了,在座的这三位哥哥,也都是用剑好手,阁下的手掌怎没有剑茧呢,却像是比我们这些公子哥,过惯了养尊处优日子的手掌。”
长风心下一凛,不自觉的微敛了搁在桌子上的五指,他的手掌虽谈不上细嫩,略微糙的宽厚,但的确将剑道荒废了些时日。
“长风有幸挣得虚名一场,徒惹江湖人的忌惮。只是最近忙于奔波他事,将剑道荒废了些时日,公子好眼力!”
有问题,被人戳穿了,还能应付的这么自如,此人的身份的确值得深究。还有就是他接近这几位皇子的目的,实在让人怀疑啊!可就有几个部长脑子的,心甘情愿的被人骗!被人蒙在鼓里了,还不知道!
“情人蔻还为寻着吗?”千夜似乎很清楚这人的底细,看样子,私交甚好!
闻此,长风的神情上添了几分忧,若要楼下的姑娘们看了,定是疼的心都要碎了!
“长风访遍四国,竟无一人知晓情人蔻的下落。”
“情人蔻——”天下扬声一说,满意的看着招来一群希冀的眼神,“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被欺负惯了,千朔倒是对刚才的奇招免疫了,“那是一种奇毒,据说混了血让旁人喝下去,除了血主,喝了情人蔻的人便再不能与旁人亲近。否则,亲近的人便会中毒身亡。”
确实奇——天下在想,若真有这玩意,她也搞上许多卖了,定能赚不少,可是据说一个在江湖上行走的剑客都没找到,那定是难得之物了!
“若要是混了自己的血喝下去,会怎样?”
没料到天下会突发奇招,千朔难以招架,只得求助千夜。
“无碍,只要在余生戒掉荤腥之物,便不会害人。”只是,解救了千朔的,却是长风。
天下一声轻叹,坐下,拨弄起自己的琴,“情人蔻,情人蔻,一件有情之物,被公子说的这般无情,看来公子也是无情之人。可惜,可惜,弦被揉韧了一处,再断了,便是负了这琴身的深情——”
小小年纪,却道尽了沧桑的话语,竟让席间一时无言。
三位兄长惊叹的是,原来他们的妹妹虽顽皮,也是这般善感。长风所惊叹的是这小子竟有人让他甘拜下风的敏感,那几乎可以洞察一切的眸子,有着不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