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看你吃黄连的表情我还是很愉悦的。”
灵均张张嘴,终于耸肩叹叹气,伴随着齐维桢爽朗的笑意:“真是傻的可爱,我稍微卖惨你就同情心大增,也不会像大家闺秀一样虚伪的安慰我,这样可不行啊!”她本想下意识的回嘴,却发现那张总是无懈可击的沉静面庞眼角弯弯、嘴巴倾泻出少年人的顽皮,便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像对着笑了半天,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齐维桢抓住她放弃挣脱的手,那触感是冰凉而带着透明柔软的,他的眼睛有了温度:“我羡慕你的任性放纵,所以不要拒绝我的帮助。我说过,成为你助力的人是我,而并不是齐家。我是齐维桢,我不是齐家。”
灵均攥住那手指,她感谢他的相助,羡慕他的才能,敬佩他的强大。现在,她怜悯他的不幸。她搔着发丝打趣:“你难道要我以身相许么?”可是齐维桢淡色的眼睛并未躲闪,仍旧熠熠生辉:“如果你想那便是最好的。”
灵均心下忽然觉得失态向着更诡异的地步发展,可是她却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方向。只是有一点自己是清楚的:“念念不忘必有余响。齐维桢,你的情我一定会还,我姜灵均最不想欠你的债。”
齐维桢爽朗大笑:“好,那么我就等着那一天。”
☆、毒害
灵均第一次知道齐维桢的心中也住了一个孩子。他脱掉温柔沉稳的面具也会开怀大笑,对着院中掉落的梅花也会伤春悲秋,他的心中住了一个被压抑太久的稚童,似乎那个孩子的年龄停止在谢家小姐死亡的一天,而对外面的世界缺乏最起码的认知度,只是任凭天真的yù_wàng发泄着自己。
灵均两眼无神的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盯着齐维桢不停开合的嘴唇,却感觉周身寂静。似乎来到这里是为了劝他求皇帝收回利用他的成命,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他单方面的掌握了自己的情绪,而她竟然陪着他玩儿了起来。
齐维桢的指尖点到了她微皱的眉头上:“劳逸结合啊姜小姐,我知道你心中还在想着那些麻烦的俗事,现在别再想了。”她“啊”的一声,那温热的怀抱已经从后面将她包围住。他的声音带着低沉的磁性,却含着愉悦的笑意:“在即将到来的寒冷季节和漂亮的姑娘抱在一起,这种感觉真是舒服啊,尤其是自己所喜欢的漂亮姑娘。”
灵均嘴角抽了抽,不动声色的将身体想外挪动,背后的人却不松开双臂,她失败了一般的叹了口气:“原来你的本性是这样的吗,十九公主看到了一定会失望的。”
齐维桢的气味总是带着寒梅的香气,淡而清冽,却因为两人交错的呼吸变得柔软,他的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双眼微闭:“我只想让喜欢的人看到真正的我。”
他的睫毛纤长柔软,灵均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去搔那密扇一般的睫毛,他像是感觉到了使着怀,逗得她忍不住嘻嘻笑了出来。
齐维桢忽然撒开她的身体坐在一旁托着下巴:“胆子倒是还很大。”
灵均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我说,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吧。你该告诉我,你是真的要放弃世子之位吗。”
齐维桢转过头去看着仍旧纷纷飘落的梅花,声音悠远而平静:“父亲从不会讲话十分十的说出来,既然如此就别怪我钻他空子了。无论齐家的武国公是谁,齐维桢永远都是齐家人,这已经够了。”
灵均九转十八弯的“啊”了一声:“原来你是个不慕荣利的好青年啊,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齐维桢笑睥着她夸张的表情:“你不必如此。太阳之下无新事,所谓大院之中的倾轧没什么新鲜模式。要说齐家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大概就是我们兄弟几人都对这个国公爷的位子没什么兴趣吧。”
他起身看着窗外过分寂静的一切,齐家的人规矩到涓滴之水都要用寸斗来称量的地步,尽管如此,家中的兄弟姐妹仍然疼爱当年年幼的自己,偷偷带着他躲到一旁惹是生非。
“小时候我是个挺顽皮的孩子,但是大哥很温和,从未责怪过我。二哥是个放荡的笨蛋,但是却成熟的异于常人,早早就告诉父亲他需要的是自由。即使如此,他也并没有为难于我。一旦人长大了,这个大家族的人也会随之变化,齐家同样会有那些各怀心思之人。”
灵均淡淡一笑:“就像齐赤若一样,她的性格无可挑剔,但是她真正渴望的继承者是你,或者说,大部分的人最看好你。”
齐维桢的背影稳如泰山,却回头低声苦笑:“你说得对,我的面具戴的太好,所以可以迷惑常人。大哥天性温和,可是不善于再次朝堂虚伪应付,我虽然讨厌,可似乎天生便适合那个朝廷一般。做齐家的族长就要懂得弄权又不被打压,做齐家的将军就要常胜又不惹人猜忌,做齐家的男人就要保持冷静而不能被感性所掌控。我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模样的了,对于一个人来说,这也算一种悲哀吧。”
灵均冷静下来,心中却很是悲哀,齐维桢的心中明明住着一个渴望自由的孩子,却必须要时时刻刻禁锢自己:“齐维桢,大公子能够撑起来齐家么。”
齐维桢淡淡掸下去那衣衫上的香灰:“有我在,自然可以。”
她忽然想起大少奶奶谢馥辛那微妙的笑意,是啊,齐维桢似乎不想与人争端,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