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回省城?还是换别的事做?”
钟恒说:“没定。”
“那你再考虑看看,这边特警队虽然去年才成立,但禺溪发展越来越快,乱事多了,留在这也不是吃干饭的,做警察哪儿不是做呢。年底应该会放招考公告,我们刑警队这边其实也缺人,你想好了可以准备一下,能帮上忙我肯定帮,都是老同学。”
钟恒点个头,说:“谢了,回头找你喝酒。”
“那行。”
许惟在后院坐到九点半。
看大戏的人陆续回来,前头屋里脚步声杂沓,也有人讲话。
颜昕恰巧也赶上这时候,问过前台,她过来找许惟。
许惟问她去哪儿玩了,颜昕说:“去了山上。”
“灵町山?”
“对。”
“好玩吗?”
“还不错,有个木云山庄,貌似挺有名,但我进不去。”
许惟坐直身体:“那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颜昕:“对,据说能进的人要么贼有钱,要么有路子,小老百姓没那资格。我特别好奇那里头什么样子,传得好神秘的,跟如来佛祖的灵山似的。”
许惟笑了笑:“你好奇心这么重。”
颜昕重重点头,“可能是强迫症。”停顿了下,试探说,“姐,你以前是大记者,又来过这,有没有什么人脉关系能帮忙弄个券,咱俩进去瞅瞅?”
许惟说:“哪那么容易。”
“也是。”小地方都是层层关系累积下来的,不是本地人很难有过硬的人脉。
颜昕不再提这事。出去一天很累,她跟许惟聊了几句就上楼了。
钟恒回来,十点过了。
杨青已经回家,钟琳也去睡了,小赵在前台值夜班。
钟恒进门往楼梯走。
“钟哥,”小赵喊住他,“琳姐说,你如果找许小姐,她在后头。”
钟恒脚没停,挪个方向,往后院去了。
这个时间,山脚夜生活完全结束,除了虫鸣和风响,没别的声音。
棚架上一盏孤灯悬着,黄光透过藤蔓叶片漏下来,斑驳晦暗。
许惟就坐在那片光里,头靠着椅背,闭着眼。
木桌上的瓷杯早已凉掉,可可奶剩了两口。
看这模样,大概是睡过去了。
钟恒没自恋到以为她在等他。
这里总归不是睡觉的地方。
他靠门边站了会,走过去。
许惟听到声响,眼睁开,见一道身影过来,腿长。他到了面前,她只看到腰,头动了下,视线往上,才看见脸。
“回来了?”许惟含糊问了句,想动,发觉右手麻了。
钟恒看着她,“醒的?”
“嗯。”
钟恒把手里袋子丢到桌上,“不清楚哪个好吃,你都试试。”
袋子是透明的,许惟看到了。
“谢谢。”
钟恒没吱声,盯她看两眼,“不去睡?”
“等会。”
话都说完了。
看她没有起话题的意思,钟恒说:“我回屋了。”
他转身走。
许惟抬起那只发麻的右手去牵他,拽住了指头,收不紧,一下就滑掉了。
钟恒顿住脚:“怎么?”
“手麻。”
“……”
答非所问。
钟恒哼一声,“自找的。”
大实话,许惟没怼回去。
过一秒,手上一紧。
钟恒踢开旁边木椅,坐下,握着她的手揉捏,这手跟以前一样,又小又软,手指纤细,他五指一收,整个包住。
男人火气旺,手掌不论冬夏都热乎。
他揉了一会,麻感没了,只剩下烫。
许惟说:“行了,有感觉了。”
这意思明显,叫他放手。
钟恒抬眼,“什么感觉?”
许惟一看他脸,就知道要不好。
钟恒深黑的眼睛瞥着她,要笑不笑,“你哪儿有感觉了?”
许惟:“别卖弄姿色,成么。”
“长得好,怪我?”
“……”
许惟随他便,头靠回椅背,权当享受免费按摩。
他靠过来:“是你先牵我。”
许惟闭着眼回:“没牵住。”
“现在牵住了。”他用了劲,捏她指骨。
许惟手一颤,睁开眼。
“钟恒,很疼。”
钟恒倏地松手。
许惟手缩回去,搭在腿上。
钟恒瞥了几眼,摸不清她是讲真话还是装的,他垂头细看,许惟忽然说:“想让你留一会。”
“什么……”问完明白了,她在回答最开始那个问题。
拉他的手,是留他。
钟恒一时无言。
风吹得杨树叶沙沙作响。藤蔓晃动,带着灯光一道摇曳,漏下来的光点跳跃,一时明,一时暗。
许惟换了个姿势,坐直。
“钟恒,我想亲你。”
哗啦啦,杨树叶唱起歌了。
也就一秒的间隔。钟恒短促地笑了一声,眉眼有些张狂,他起身弯腰,两手捏着椅背,把唇送到许惟嘴边。
“亲吧。”
骚包透了。
许惟不跟他客气,对准了贴上去。
和昨晚的亲密不太一样,他们都很温柔,不急不躁,甚至在一开始,谁也没动舌头,单纯得像当年的初吻。
那也是晚上。
元宵节,他们在清澜河边看灯,钟恒为此计划了一周,接吻却在计划之外,毛头小子一只,看她笑,没忍住,凑了上去,准备亲完挨她一巴掌。
许惟好脾气,没打他。
那时候傻,唇上吮几秒就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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