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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家里、偏房后面的地窖。
说是地窖,不完全对。这儿的地窖和北方储藏东西的地窖不同。主要用途只有一个,就是存放红薯。有的时候,也放少量的地瓜。
农村里面,九、十月挖了红薯或地瓜之后,数量多了,一般都是存在地窖里。不过,只是为了放地瓜而挖地窖的,几乎没有。挖地窖的目的是为了放红薯。
乔林家里的地窖不是在平地上挖的,而是悬崖边缘。挖这样的地窖比较困难。悬崖里面全是石头。虽然不是很坚硬,却比一般的泥巴硬多了。这种地窖,俗称舱门窖。
这个地窖很大,长有三米多,宽两米多,高两米多。如果想把里面放满,至少需要三十担红薯。以前是三个人的地。所有的红薯都在这儿。
乔木当了警察后。乔家只有两个人的地了。虽然还有近两亩肥土,可种红薯的面积不多。收成好的时候,一年有十担左右。不好的时候,只有六七担。
现在是七月初,地窖里早就没有红薯了。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因为是悬崖里面,虽说通风效果不好,可里面十分凉快,比开空调的效果更好。
郝大根想了很久,反复思量,最终选中了这儿。虽然出乎陈欣然和乔木两人的意料之外,可郝大根觉得这儿很安全。是目前最好的藏身之处。
即使苟东风或何豹的手下怀疑,也不会想到乔木会插手此事。在众人眼里,乔木就是一个多余的,可有可无的,行尸走肉般的活死人。
没有人会想到,何豹就藏在他家屋后的地窖里。可是,郝大根对外面放了风,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说是何豹伤势垂危,镇医院的医生没法医治,已经转去省城的大医院了。
“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看着昏迷不醒的何豹,乔木眼里第一次浮起了好奇和困惑之色。真的很想知道,郝大根是如何控制何豹的。
“废什么话啊?去门口守着。男人婆和他聊天的时候,不能受到任何干扰。”郝大根把乔木轰了出去,在何豹身上扎了几针,取针之后,对陈欣然耳语几句。
“根弟,你真厉害。”陈欣然心里一乐,主动亲了男人一口,把他送到门口,又折了回去,按亮手电筒放在凉板椅旁边。
这种竹子扎成的椅子,多数农村家庭都有。都可以收缩,一般是两节,也有弄三节的。不用的时候收缩回去,要用的时候拉出来,可长可短,可以躺在上面纳凉或睡觉。
她正在思索,如何才能完全套出何豹知道的消息。伴着短促的闷哼声,何豹睁开了双眼。看清四周环境,眼中浮起浓浓困惑之色,“陈镇长,这是什么地方?”
“何豹,你的伤很严重。别说话,好好休息。”陈欣然拧开纯净水瓶子,把瓶口凑近他嘴边,让他喝了几口水。
“我们为什么在这儿?”
“这个?别提了。”陈欣然显得十分愤怒,紧紧握着双拳,“全是苟副所长干的好事。知道你逃走之后,派人四处追杀你。我只能带你逃出了医院。”
“这个杂种。好狠!看样子,他不灭了我。肯定不会罢休。陈镇长。你要帮我。我不想死,也不能死。就算要死,也得拉上这个杂种垫背。”何豹气得快吐血了,伤口疼痛,不停冒冷汗。
“别激动。否则。你随时都会死。不但伤势严重,而且毒素还在体内。要保住你的命,必须想办法先解毒。”陈欣然说了编好的故事。
“我真的随时都会死?”
“应该是。现在的环境对你大大的不利。不过,你要挺住。我会想办法救你。只要离开了松木镇,我就能救你了。”陈欣然拍着胸口保证,只要出了松木镇,苟东风就没有办法了。
“可是……”
“可是什么?”
“我怕自己没有命逃出松木镇了。但是,我真的死了,必须找个垫背的。趁我的精神不错,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不管我是死是活,求求你,一定要办了苟东风这个杂种。”
“这事儿不急。你相信我,我有办法逃出去。等你的伤好了,再慢慢说吧。现在养伤要紧。”陈欣然不断麻痹何豹,令他完全放松警惕。
可何豹坚持,他身上的伤势如何。他心里有数。先是小腹挨了一刀。接着是下面的蛋碎了。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又被陈欣然劫持,伤口崩裂,又被冷冰雪刺了一刀。
他更清楚苟东风在镇上的势力。加上江明白那个后台。只要苟东风铁了心要他的命,即使是关清河插手,也难以保住他的性命。
更何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和关清河远没有表面那样亲。说白了,彼此之间没有一丝亲,也没有感情,有的,仅仅是金钱建立的、可以相互利用的脆弱关系。
一旦有了利益冲突,这层关系随时都会破裂,消失无踪,甚至反目成仇。现在暂时没有利益冲突。可他真的失势了,对关清河而言,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再说了,为了保住所长的位置。他一直提心吊胆的,担心苟东风在背后阴他。可他一直很小心,绝不能给苟东风任何可乘之机,也没有大的把柄落在苟东风手里。
如果他真的插手,一定会得罪苟东风。苟东风就有借口找他的麻烦。江明白也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让他下台。为了他这个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关清河不会冒这个险的。
然而,就真的这样死了。他是十万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