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最后一面,也是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旁边待命的丫头将东西送了上来,和前世如出一辙的画卷,以及一封信。
“画是专门作来送给你的,”黄琬晴道,“至于信,你们到庆州之后,肯定要给你弟弟找先生,院长和我在庆州城有位旧相识,你要是寻人帮忙的话,可以拿着信去找他,他学问很不错,就是性子有些孤僻不合群,你要是能替你弟弟请到他做老师,就是我也要佩服你。”
颜书语点头,看着那副画开口,“夫子,我能看看画吗?”
比起信,果断还是她的画更重要,黄琬晴心情大好,让人将画递了过去。
颜书语小心翼翼的打开画,有些惊讶,不是过去的《桃花春游图》,而是一副新画作,名为《问心》。
黄琬晴画的是临水亭中的抚琴的她,和桃花图中笑容灿烂的小姑娘不同,这个她要复杂许多,只是看了一会儿,颜书语就觉得心中思绪万千。
“这幅画从你那天抚琴开始,我就一直在画,中间废了好多幅,这是我画得最用心也最满意的一幅了。”看到这幅画,黄琬晴终于收了笑意,变成了那给她人生许多指导的夫子,“我不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也不问你日后想要做什么,我只希望你心有迟疑的时候,回头看看自己,也看看这幅画,这就是我对你的期望了。”
颜书语收好画,看向前后两生都对自己释放了无数善意的夫子,伏地行了个叩拜大礼,“学生谢过夫子心意,夫子的话我记在心里了。”
黄琬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既然东西给了你,那你就回吧,我在这里再多坐一会儿。”
忍下心间那股泪意,颜书语再次郑重拜别夫子,随后带着丫头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等到了山脚回头时,她似乎还能看到那坐在亭中看着她的人,在山下再行一礼之后,她坐着马车回了家。
在她难受的时候,似乎总有人愿意拉她一把,所以她才能活得这么好,就算是心里有怨气有执念,也没被迷了眼睛和心,能脚踏实地的重新走下去。
这次离别之后,不知何时能再见,颜书语撩.开车窗帘幕,看向龙都山,却不料看到了站在山腰那里的裴郁宁,他似乎站了很久,眼睛也一直盯着她的马车。
即便同她看过去的眼神对上,也没有打算退开的意思。
犹豫了下,她还是开口说了两个字,“保重。”
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再度相遇一场,以后不再相见,她给出了最后的善意。
放下帘幕之后,颜书语觉得和这个人的缘分是彻底断了。
不过这只是她现在的想法,等她再度被缘分和裴郁宁扯在一起时,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在有关裴郁宁的问题上她实在不好再出口断言,毕竟每断言一次,她就要被迫反悔一次,那种尴尬与羞耻感算是彻底印上了心头,让她发誓从此再不学人家神算子搞什么铁齿直断了。
她的事情,只要涉及到裴郁宁,就一定会出问题!
即便满心不甘与扼腕,她还是要承认,她和裴郁宁之间,真是两辈子都纠缠不清了。
☆、第30章1-30危险逃命
事情发生时,颜书语正送了东西去颜家族老那里,就算他们自请除族,她还是不愿意父亲背着不太好的名声,对外只说父亲不属意老太太定下的亲事,自己也不得老太太欢心,因此打算带着一家人出外谋生。
等挨个拜访完族老时,她不仅腿软得厉害,嗓子也快要上火。
村子里面,族老们不住在一起,互相之间距离有些远,她每拜访一户人家,就要走不少路,毕竟村子里不宜用马车,而且来回拜访用马车也很失礼,因此一路上只能全靠双.腿,同时年纪大些的老人都喜欢和人说话,她既要应对大人还要顾及家里其他人问话,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等终于能回家时,天色已然夕阳西下,她和跟来的春月都累得够呛。
于是半睡半醒间,她们被人蓄意拐走也就不奇怪了。
家中跟来驾车的仆从消失的无声无息,等颜书语察觉不对撩起帘幕往外看的时候,就见到了两张凶恶的脸。
单从长相来看,这两人就不是善茬,更别说那身穷凶极恶的气质了,见到对方想伸手来抓她们,颜书语扯过门帘就甩到了那两人眼睛上,抓着春月就往人下.身狠狠踹了一脚,不待另一个叫骂着来抓她们,因她甩出去的小银锭受惊的马陡然一震,将另一个歹徒同样给晃了下去。
“别慌!”她只来得及喊上一声,就扯着缰绳驾车跑走,春月在旁边抖着身体心惊胆战地叫了一声,“姑娘,他们追来了!”
颜书语本身根本不会驾车,就是骑马也只是跟裴郁宁学了点皮毛,眼看那两人已经抓.住车身,只好拔下发簪扎了下马身,吃痛的马儿瞬间就跟发了疯一样的跑出老远。
虽然两人暂时脱了身,但麻烦的是她们这时候也不知道被马儿带到了哪里,这两人想要拐走她们,本就走的是偏僻小路,别说颜书语不清楚这乡下地方的路怎么走,就是知道她也拉不住发疯的马儿,只能死死抓着车身和春月抱在一起发抖。
她实在是没想到,这辈子刚回来才一个多月,就接连遇到危险祸事,乌安县这个平和安宁的县城,上辈子十几年也没听说过一桩祸事,没想到她自己一下子接连遇到两桩,实在是倒霉透顶。
马车越跑越偏,路两旁都是农田,不见人烟,天也越来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