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打算自己亲自去前线看看。”
夏侯义毕竟年纪大了,还身有旧疾。他和叔父宁峥一向不合,若是在前线两个人别扭起来,那对战事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还是他亲自去比较好。更何况,他离开一年有余,也需要一场战役重新取得军中的威信。
夏侯义想要阻拦,但他也知道宁斐的苦衷,最终没有开口。
不过,沐静如的表现,让夏侯义有些吃惊。
作为妻子,还是刚刚进门的新妇,亲耳听到夫君就要出征,这位沐氏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波动。
难道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夫君吗?
“不行!你不能去!”忽然,一道女声从门外传来,“才回来就要走,宁子殊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啊!”
说话间,一个红衣少女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
☆、挑衅
这个一身绯红衣裙的姑娘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走进屋子就直接向宁斐走了过来。
“斐哥哥,你上次可是答应过的,回来就陪我去西郊骑马,你还没兑现诺言,不许你走!”
沐静如挑眉看向宁斐。
斐哥哥,叫的可真是亲热啊。
“晴儿,不得无礼!”夏侯义开口说道,“我和国公爷说的是军机大事,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
可别说是夏侯晴了,就算是沐静如听了夏侯义的话,都觉得他这话说的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约束力。
果不其然,夏侯晴压根没把她爹的话当回事。
“斐哥哥,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说着就俏生生地立在宁斐面前,一脸期盼地看着宁斐,绯红的衣裳映衬着她娇嫩的脸庞,仿佛一朵鲜艳的桃花。
夏侯义头痛地咧着嘴,无奈地看向宁斐。
宁斐笑道,“恐怕,我只能食言了。不过,虽然不能去西郊骑马,倒是可以去那打猎的,你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好啊好啊!”夏侯晴高兴地拍手,眼睛亮亮的,用眼角轻飘飘地瞥了沐静如一眼。
宁斐已经转头对夏侯义说道,“王监军路上一直想要知道我军的将士操练如何,不如就安排一场围猎给他看看。”
这个方法可行,而且宁斐回到辽东这件事,也需要让辽东的将士们以及世家们都知道,特别是那些如墙头草一般摇摆的辽东世家,免得他们把宝转押到宁峥身上去了。
宁斐和夏侯义说的话,沐静如半懂不懂,但是夏侯晴刚刚看她那一眼的意味,她却看明白了。
在夏侯晴眼中,她一定灰头土脸,满脸疲态的吧。
夏侯晴一定在想,就是这样一个土里土气其貌不扬的女人占了国公夫人的位置,真是不合称吧!
都怪宁斐,还说没有人敢小看她,这不,夏侯晴就是一个啦!
手攥得紧紧的,沐静如安安静静地给宁斐和夏侯义添茶。
宁斐拉着她让她坐在身边,一边把她的手握住逐个手指地掰开,一边和夏侯义认真地商量着围猎的事情。他做得自然其然,却把在场的三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夏侯义几乎是立刻就跳了起来。
“子殊,你才刚回来,还是好好休息。围猎的事明日再商议不迟。”
宁斐站起来挽留,“林伯已经备好了席面,不如留下用过再走。”手却没松开,带得沐静如也跟着站了起来。
夏侯义更不能留了,眼睛一扫看见他闺女夏侯晴还愣愣地盯着宁斐的手发呆,都顾不得告辞,就连忙拉着她往外走。
夏侯晴回过神来,拼力抽出了手,跑了回来。
“斐哥哥,你还没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呢!”
话,不合时宜,可也已经问出来了。
夏侯义虽然头痛,但他也要顾及独女的面子,只能等着宁斐的回答。
沐静如也竖起了耳朵。
她不信夏侯晴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就是想让宁斐亲口说出来罢了,难道是觉得宁斐不忍心说出来,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吗?
这个夏侯晴身份特殊,也许还和宁斐从小一起长大,宁斐会怎么做呢?
沐静如也想知道。
“她啊,”宁斐看了沐静如一眼,郑重说道,“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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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天空,高远而湛蓝。
一只灰色的雄鹰在天空上盘旋,发出几声悠长的鸣叫。
地面上,长蛇般的队伍在地面上,沿着平坦辽阔的青黄土地,向远处蜿蜒而去,在不远的前方,一片幽深古老的森林正安静地矗立着。
在队伍的前端部分,一辆马车的车帘被人从里边卷了起来。
沐静如透过车窗看了出来。
“青梅,还有多远?”
脸被晒得红彤彤,眼睛几乎眯缝成一条线的丫鬟催马靠近马车,“回夫人,再有一刻钟就到了。”
沐静如点了点头,目光向前方延展开来。
一匹黑色的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边,马上的骑士身子健美挺拔,沐静如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是宁斐。
她的夫君。
就算是现在,这个事实还是会让沐静如感到惊讶。每次感到不可置信的时候,沐静如就会叫一声宁斐的名字,而宁斐不管做什么都会答应一声,不厌其烦。
要是能和他一起骑马就好了!
马挨着马,肩擦着肩,一起往前走。
看着沐静如趴在车窗上发起呆来,善解人意的青梅说道,“夫人,您若是想学,奴婢可以教您骑马。”
沐静如立刻直起了身子。
“谁说我要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