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谦宇“哎哟”一声, 对楚千淼说:“这是你男朋友吧?得,我回去跟他们接着打牌去了, 别打扰你们!”
楚千淼“哎?”了一声想解释,谭深先她一步叫了人:“秦哥,慢一步!”他跑到车里,拿出一瓶红酒, 递给秦谦宇, “秦哥,这酒给您和大伙助助兴,谢谢您和大家对千淼的照顾,您帮我给诸位大哥带个好, 就说以后等大家有空我请大家吃饭!”
一通场面话被他讲得面面俱到,秦谦宇收下酒拍拍他肩膀,说了声:“得嘞,兄弟,那秦哥我就不推辞了!”临走他又向楚千淼挤了下眼睛,说了声“不错!”
楚千淼:“……”
她看着秦谦宇迈着一步恨不得三米远的大步伐,极力识相地尽快远离着他们,让她的澄清根本来不及说。
空地上只剩下她和谭深两个人。谭深靠在车身上,有点开心有点慵懒,笑着看她,并不说话。
楚千淼问他:“你不是刚下飞机吗,怎么突然跑这来了?”
谭深还是笑,他眉目间染上月光,笑容看起来变得格外清朗。
“想你了,想见你,不见难受,就来了。”他把思念和心情都倾诉得直接干脆,毫不掩饰。
楚千淼一时有点感动,陪他面对面站着聊了会天。他靠在车前,她站在他对面。今晚的月光出奇地成全人,亮得像束追光似的,笔直地垂落,笼在空场上的一台车、两个人身上。
月光下,谭深对楚千淼说,他部门的领导要跳槽。所以他得抓紧把手头上这个项目做完,这样在领导跳槽后他就有机会升为部门负责人。所以他最近一直在忙手头上的项目,忙着出差,才没空来看她。
楚千淼感受到了谭深现在是真的很拼。她心里那丝原本有些瘦的感动又变得丰腴了些。
聊了一会儿,谭深问她:“上海那边的项目做完了吗?”
楚千淼说:“完事了。”
“那之后不用到上海出差了?一直在北京?”谭深问。
楚千淼说:“春节之前应该不大会出差了吧,过了春节要是有了新项目的话,就还得走。”
谭深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问:“你们这次的部门活动到什么时候结束?”
楚千淼回:“明天下午。”
“那明天下午我来接你,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谭深的声音和眼神中都饱含期待。
楚千淼有点不忍心,但还是说:“我答应了我发小儿,明天去帮她解决一起装修纠纷。”
谭深的表情里跑出一缕失望:“过了明天我暂时就没时间了,还得接着出差。”但他马上打起精神,笑着说,“那就等我下次回来吧,行吗?到时候我请你看电影,行吗?”
他连问了两个“行吗”,问得楚千淼都心软了。从前的深大少爷,哪里会这么做低伏小,他字典里只有“我说行就行”,从来没有“行吗”这种询问。
他真的改变许多。
这么越改越好的人,楚千淼想敲敲自己的头问问自己,为什么对他还只有感动?
她迎着谭深祈求和等待的目光,点点头,说了声“好”。
谭深高兴了,一下伸手过来,拉住她两只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前带。
她被拉得猝不及防,脚下不稳,趔趄地撞向他胸膛。
忽然下巴上多了两根手指,微微凉,捏着她,有些力道,又不至于疼。
她的下巴被抬起来。她的视野里,谭深正低头向她的嘴唇压下来。
她一下瞪大了眼,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用力推他,但他的嘴唇已经堪堪擦过她的。若有似无地触感,惊得她脑中一震。
他又偷袭她!
她打开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怒目圆睁。
他腰部抵在车上,上身被她推得往后一仰,他一边仰一边哈哈笑,独自用笑声庆祝自己的偷袭成功,哪怕等下她大发雷霆,他也笑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楚千淼有点生气。他显然没把她上次说的话当回事,上次他偷袭她的脸,这次偷袭她的嘴唇,她愤愤地想那下次他是不是就直接拉着她往床上奔了?!
楚千淼义正辞严,对谭深说:“你以后如果再像这样,对我这么随便,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她声音清冷,语调严肃。谭深渐渐收起笑,表情中有了丝寂寥落魄浮现出来。
“对不起。”他说,“我只是……想亲你想得快疯了。”他看着楚千淼的眼睛,说,“我怀念我们以前在一起时,亲你的味道,我怀念得快疯了!”他小心翼翼地又拉起楚千淼的手,揉捏着,楚千淼向外挣,可怎么都挣不出。他握着她的手,说,“我刚刚想,死就死吧,就偷亲一下吧,就一下,哪怕被你甩耳光都好。”他看着她的眼睛,他眼底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某种东西,他声音微哑,喁喁轻诉,“哪怕只那一下,都是我救命的解药!”
他的声音太旖旎,今晚月光太动人。有那么很短的一瞬,楚千淼心跳快了一拍。
她回回神,抽出自己的手,对谭深说:“不论如何,我不喜欢你这样说亲就亲上来!也许这是你对其他女孩子无往不利的技术手段,你霸道地亲一亲她们,她们就对你半推半就了。可这招在我这里,不!好!使!”她举着手掌给他看,“下次你再这样,我这巴掌肯定会呼在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