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双人床,中间隔了一个太平洋。
十二月三十一日,沈清清晨睁眼陆景行已经不再,穿戴好衣服下楼,满屋子百合花香味扑鼻而来,蹙眉,望着佣人穿梭在客厅中央来来往往,疑惑不已。
“太太、早,”南茜打招呼。
“早,”她回应,而后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先生说,晚上有宴请,”南茜如实回答,她也是一早上才得知的消息。
“谁?”沈清问,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太太娘家人,”南茜如实回答。
咯嘣,沈清心中崩了许久的一根琴弦倏然断裂,猛然转身,朝楼上而去,大力推开陆景行书房门,人却不再。
健身房、不再。
转身下楼,站在楼梯处焦急询问道;“你家先生呢?”
“先生一早去市府了,说是下午时分才回来,”南茜如是答道。
陆景行,陆景行,陆景行,她心中一道恶狠狠地声响在叫嚣着,越来越广,陆景行请了沈家人过来当座上客,好,很好,非常好。
陆景行你何其有本事,知晓我不会同意,索性省去了跟我招呼,直接先斩后奏,真真是厉害。
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
转身上楼拿手机,那方电话却是徐涵接的;“太太、先生正在市长办公室,不方便接电话。”
“什么时候结束?”沈清嗓音阴沉的骇人。
她又被陆景行阴了。
又被推到了坑了。
徐涵闻言,一个激灵,这份差事真真是不好当。
先生一早挎着脸将手机扔给他,他就猜想到了什么。
“太太来电话?”他苦哈哈询问。
“说我忙,没时间,”陆先生眼都不眨道。
咕哝,徐涵狠咽了口口水,这、。
“可能会到下午,”徐涵这话说的颤颤巍巍,但思忖着陆先生进去时冷眼交代,吓得他不假思索直接说出口。
闻言,沈清怒极反笑,伸手将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纤细的手掌附上额头,头疼不已。
陆景行,陆景行。
她沈清独活二十三载,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次数数不胜数,可婚后三月,被陆景行阴的次数,也早已数不胜数。
江城婚假事宜繁琐,他不遵守,却在三朝回门时一句话将她怼的无言以对。
说凡是要按照传统礼仪来,不能做不尊重父母的事情。
好,中华文化上下五千年,你陆景行用传统礼仪来怼我,我认输,我无言以对,我认栽。
可在江城,女儿出嫁,若没有怀孕,父母是不能名正言顺到女婿家的,可陆景行,却光明正大的迎接沈家人到来。
你如此做,将传统文化抛到了哪里?
凡事是你陆景行再说,你要不要脸?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竟觉得你可以托付终生
脑海中的暴躁情绪在狠狠叫嚣着,她恨不得徒手撕了陆景行,清早起来没见他人,竟然还会心有悔改之意,他陆景行哪里是个吃亏的主儿?昨日气的七窍生烟,隐忍不发,感情都是留了后手。
高,实在是高。
她嫁了个什么男人啊这是?别人的婚姻你侬我侬,她的婚姻勾心斗角,暗潮汹涌,夫妻之间你来我往,毫不客气。
毫不手软。
陆景行、陆景行、陆景行。
沈清气急了,在客厅缓缓渡步,来来往往,试图借此来抚平自己满身怒火,但效果甚微,不仅没有抚平,还有一副愈来愈浓烈的架势。
“太太、”南茜紧张不已,在身后唤道。
陆景行心思何其通透?自家太太前脚应允自己的事情转个背抛到烟霄云外,忘性大?没关系,我有的是法子让你长记性。
你不遵守应允我的事情,我何须惦记你的感受?
一家人,就得齐齐整整的。
不然怎算一家人?
沈清与陆景行之间,没有感情基础,自然谈不上什么信任,可向来依着她的陆先生此时似是突然回头是岸了似的,不再依着她的性子来,凡是要让她看的透彻。
就如沈南风所言,陆景行不适合她,她所需要最简单的东西,陆景行没有。
他除了能给她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之外,还能给些什么?
“太太,”南茜在唤。
“说,”干脆利落,无比阴沉。
南茜吓得低垂头颅,不敢在言语。
沈清回眸望去,见她一副恭恭敬敬站在身后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也知晓,这是陆景行吩咐的,与他们无关。
她心中有气,但不该撒在他们身上。
“早餐备好了,”南茜嗓音轻柔道,生怕嗓音提高一分会招惹了面前怒气腾腾的女主人。
“留着吧!”吃不下,气饱了。
南茜见此,还想多言语,却被一个冷冽的眼眸扫回来,不敢再说半句。
而这边,正在与陆先生商量事宜的赵市长,坐在沙发上被陆少周身阴孑的气息吓得战战兢兢的,后背冷汗涔涔。
办公室气温直逼零下,冻得人瑟瑟发抖。
期间,只见陆先生身旁副官进来附耳言语什么,只见他摆摆手,并未言语。
而副官见此,面色难看的紧,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退出去。
此时的徐涵,真真是难做人,沁园里的佣人电话不断,先生这个当事人却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