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不会逊色于白尤,甚至将来,远远会被白尤还是一大后患!
思及此,他俊朗的眉头不由得缩紧,心道,霜月夜啊霜月夜,当初,不杀你,今夜又不杀你,我凤离可会有后悔的一日?
“公子,白尤怕是撑不住了,这是个机会!”琴童低声。
“很久没听淡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听到。”他淡淡道,转身便朝相反方向而走。
琴童狐疑着,却不敢多言,连忙快步跟上。
此时,霜月夜已到白王府门口,焦急而入,连玄莫都有些追不上,可是,偏偏到了白尤房门前,却戛然止步!
碧游和霜嬷嬷全焦急侯着,一见霜月夜立马就怔了,怎么会……
这个主子,怎么会这样,一双明眸都哭红了,红肿得令人怵目惊心,可是,明明泪流成这样,那寒彻的脸却还是绷着,严肃着,忍着!
“怎……怎……怎么样了?”霜月夜了许久,才清楚来,哭声分明卡在喉头,强压着。
“王爷他……他……”碧游才一开口,立马就哽咽不成声,她们一定都不知道王爷到底怎么了,水之太医进去了那么久,没有人敢多打扰!
她们只知道水之太医和司徒少爷带主子回来的时候,主子浑身都僵了,凉了,俊脸煞白得可怕!
骤然,霜月夜勃然大怒,“哭什么哭,白尤没有死呢,他不会死!不许哭!”
怒意滔不准人哭,她自己更不会哭的,可是,为什么眼泪就又开始掉了呢,控制不住得落下。
问了所有人的罪,罚了所有人的罪!
她该问问自己了,自己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呀,是她亲手捅了白尤那刀的,用他最珍贵最心爱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
她才是罪人!
“不许哭……他没死呢……不许哭……”喃喃自语,素手缓缓地缓缓地按在门上,她闭了眼,泪扑簌而下,猛地一用力推开了房门!
“嘭”一声,房门开启。
房内房外皆一片寂静,霜月夜闭着眼睛,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静寂了。
人,就在眼前,可是,她却怎么都不敢睁开眼睛,是不是永远都不睁眼,一切就会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呢?
她是从死亡堆里爬出来的佣兵,对死亡的气息,死亡的温度甚至比大夫还清楚的。
她亲眼看,她想问,可是,双唇颤了颤,却始终没有开口,而是缓缓地睁开眼睛,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她都该瞧不起自己的!
然而,一睁眼她便怔住了,只见屋内,隔着一面单薄的屏风,隐隐可见屏风之后,白尤静默地躺在床上,而水之太医坐在他身旁,正回头看来,无声无息,无动无静。
怎么了?
别是霜月夜,就连玄莫也不敢上前,不敢多问。
如果结果是接受不了的,那么他们宁可永远站在这门口,永远不明情况!
水之太医还静默地坐着,透过屏风看着他们。
为什么他不话呢?
霜月夜咬了咬牙齿,一步步往前走,可谁知,水之太医却突然直直冲上前来,一把推倒屏风,一身大汗淋漓、双手沾满鲜血,怒目瞪霜月夜。
霜月夜戛然止步,终是看清楚了,床榻上下一片凌乱,到处都是血迹,到处都是之血纱布,就在床边的案几上,点了一盏油灯,放置着一排排大大粗细不一样的银针,好几根通体都是血色,怵目惊心!
而床榻上,这个男人,脸色惨白,唇上苍白,一张冷峻的胳膊上,除了眉宇眼睛之外,全都是白!
他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得霜月夜害怕,恨不得马上急推醒他!
她的手都在颤抖了,模糊的视线缓缓下移,只见白尤**的上身血迹斑斑,一道分明是一针一线被缝上的伤疤,就像一只血色蜈蚣,正正栖息在他的心口上!
一针一线的缝伤口,哪怕是拥有各种精密医药设备,各种药物的现代,这都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何况是如此简陋的条件下呢!
用火烧红了细针,穿刺过血肉,一针一针地烧红,一针一针的穿刺,还是最薄弱的心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