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秋见机,立马下跪,“魔尊大人,儿臣一时好玩才养弓箭护卫队,断然没有谋反之意,儿臣知错了,儿臣甘愿受罚,只是,儿臣怕再也伺候不了父皇,再也不能替父皇分忧解难了!”
话得,如此好听,分明是给魔尊大人信息,没有我,你也休想再重掌皇权了,没有我,你哪儿儿子能为你分忧?没有他,白尤重伤这期间,谁来对付霜月夜?
一时间,所有皇子全跟着下跪,就连不知局势的云明楼也一并给跪了,“父皇,嫂子,七哥是有错,可是罪不该被贬呀,七哥又没干出什么事来!”
谁知,霜月夜都还未开口呢,云红楼去出声了,独独他一人站着,冷冷道,“老六,话可不能这么,老七要真干出点什么来,那可就迟了!”
果然是帝王家的兄弟,前一刻还并肩站在一起,这一刻立马落井下石,云红楼远远不如玉流秋,可是好歹玉流秋走了,他得魔尊大人重用的机会便又大了。
霜月夜冷冷看着徽魔尊,等他决定,她心下冷笑着,轻轻地摩挲着蝎形戒指,看得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魔尊大人,满眼复杂……
霜月夜在等,时至如今,她已经不需要再多废话,她要一个结果!
玉流秋在等,他的价值,他的筹码,全凭魔尊大人一个决定!
云红楼也在等,不经意朝魔尊夫人看去,眼底隐着算计!
满朝的文武,满堂的王宫贵族,甚至是在场所有人的魔卫们,全都在等,等徽魔尊一个态度!等霜月夜这份得寸进尺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徽魔尊迟疑着,权衡着,评估着,虽然无法冷静下来,无法像往常那般的谨慎心,可是,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静,逼着自己清醒!
极有可能,他这一念之间,决定不是南宫异的祸福,而是他这个魔尊之位的祸福,而是魔界的祸福呀!
他最是要考虑的,不是别的,而是霜月夜的态度!
如果,他从轻处置老七,霜月夜会如何,会甘心吗?若不甘心,会如何大闹下去!
此时此刻,魔尊大人正紧张地看着霜月夜,不,确切的,是看着霜月夜摩挲在玄铁蝎子上的手!
他猜测着,估计着,寻思着,这个女人此时此刻到底再盘算着什么,到底真正等待的是什么!
如果……如果他不顺从她的意,她是不是……
徽魔尊不敢想下去,满堂的魔卫,外头全场的兵,还是虎军,还有白尤在魔界各自的种种势力,让他不敢想象下去!
如果是之前,他还有机会,还能搏一搏,可如今,他办不到了!
白尤虽倒下了,可霜月夜代他站了起来,这个女人得到了白水宫魔卫,得到魔界十三骑,得到虎军的信任,服从,那便意味着她和白尤一样,无法被轻易撼动的!
终于,魔尊大人“啪”一声拍案而起,“来人,南宫异玉流秋违反宫中禁令,私自养兵,罪当罢黜皇子身份,贬为庶民,逐出魔宫,责令明日午时之前,搬离鬼蜮谷!”
魔尊大人一口气怒声完没停,罢,重重跌坐在主座上,这才大口喘息!
玉流秋瘫在地上,目瞪口呆,一脸绝望,在场众人也都惊了。
连南宫异都没有逃过,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哪怕白尤不在了,霜月夜一样有极高的权力,甚至,比白尤拥有的还要高!
这意味着魔尊大人魔尊都要对这个女人顺从,都要讨好这个女人!
这意味着,魔尊虽在,皇权早没落,帝位不过是个傀儡,白王府才是真正的权力中心!
无人敢言,就连云明楼都怔了,终是嗅到了政变的气息。
寂静中,霜月夜凌厉的双眸终是从徽魔尊胳膊上移开,步至门口,冷冷道,“魔界十三骑十三统领听令,归兵原位,严守魔都!”
“是!”十三人齐声,这才纷纷撤退。
“玄莫,我们回去……看……看看我们的王。”霜月夜终是淡了语气,离他最近的玄莫分明听出了她这句话的,声音在颤,人也在颤。
他们的王,到底是生是死,到底怎么样了?
霜月夜的步子还是那么那么慢,那么那么平静淡定,直到她的背影远去,魔牢中的众人才纷纷松了一口气,一颗吊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可以落下!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背对着大家,越走越远,冷血无情的霜月夜,早已泪流满面,越走越快,越来越焦急。
白尤,来不及的话,全是真话,真心话,就那么几句而已,我们的账,也就那么一笔,我等不了三年的,也不想等三年!
人,越走越远,直到背影消失在白王府方向,拐角处一道霜月夜才缓缓出现。
莹白衣银发,颀长之躯,如仙如妖,那除尘绝美的脸越发的苍白,清冷的双眸,远远地看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了,他还在看。
他想,如果这个女人没有那一双令他打心眼里喜欢的抚琴之手。
如果这个女人没有将之胆识,相之才略。
是不是,他就不会如此犹豫了呢?
可是,她有,而且兼具了!
一枚蝎戒,一枚虎印,是她从白尤那里得来的,代表着白尤对霜月夜的肯定。
玄莫、慕容统领和虎军的敬重,是她平素赢来的,是她的能耐!
不管是魔界十三骑,白水宫魔卫,魔都魔卫,她不容质疑,不容挑衅的权威都立下了!
如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魔尊大人的决定,寒空云宫灭门,玉流秋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