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想做皇后吗?”南怀未黎不平衡了,这个皇后根本是他父皇欠母亲的,用不着母亲算计得来!
汪小颜摇头,“母亲要做太后。”
南怀未黎热切地看着她,郑重点头。“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所有伤害我们母子的,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李赫升任刑部尚书已经两年了,他以铁面无私横行京畿。任何案子到了他手里,都会水落石出。
他满眼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妻子,笑得谄媚。“夫人,这次咱们终于能报恩了。那皇后早就瞧她不顺眼了,一定让她翻不了身。”
“就是!这种破坏人家家庭的女人最讨厌了!”李夫人吃着鸡腿义愤填膺,丝毫不顾忌比丈夫粗了一倍的腰。
李赫的结案呈词让南怀冀渊沉默了很久,整个御书房静谧诡异。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连大喘气都怕被咔嚓了。
“皇后董氏以巫蛊之术致使朕之元妻病危,罪不可恕。即日起,董氏九族皆押入天牢,秋后处决。皇后董氏,废除后位,赐死。”
南怀冀渊保不住皇后,他需要取舍。下面这么多臣子看着他,他无法徇私舞弊。何况,他是真的想亲手掐死皇后!
他没想到皇后居然真的诅咒了汪小颜,让她心绞痛到病危的程度。
汪小颜在旨意下达之后,走进了冷宫。在她看了,庆元宫比冷宫好不了多少,甚至伙食也没有冷宫好。
南怀冀渊对皇后还是很好的,尽管看在陈素的面上。
“你赢了。”皇后心如死灰,她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输,却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设下的圈套。
“看在你帮我把儿子养这么大的份上,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怎么样?”杀皇后?不,这不是她最终的目的。
抛却一切不谈,皇后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一辈子都是个替身……
皇后冷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她不笨,猜得出她对自己并没有恶意。恨一个人、想要一个人死,都不是汪小颜现在这样的神态。
“不,是你想要做什么。”汪小颜开始从自己宽广的袖子里拿东西,先是一块期门军的令牌。“这个,是陈瑜留给你保命的,却救不了你们董氏九族。我给你,这是我的基本诚意。”
沉甸甸的令牌,让皇后红了眼眶。她咬了咬牙,眼睛通红地看着汪小颜,坚定地开口。“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汪小颜弯了弯眼睛,笑得温润动人。她拍了拍她的肩,将一叠信塞到她的怀里。“帮我转交给皇上就好了,不管他问什么,你都不要开口说话。”
信封上空无一字,可是信很厚。皇后不清楚,这信里面写的是什么,可是她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寒意。
事情果真急转而下,皇后交出期门军令牌的时候,南怀冀渊放过了她。她交出了那叠信后,南怀冀渊承诺只是将她父兄贬为庶民,其他人等无罪释放。
直到第三天正午,一个消息恍如晴天霹雳在京畿炸开了。
皇帝的前岳丈,现任的通博侯汪卫国通敌卖国,意欲造反。皇帝对外展示了通博侯通敌的二十七封长信,下令查抄侯府。
查抄之时,侯府的钱财居然是国库的两倍之多。
南怀冀渊彻底愤怒了,灭九族。
从元妻被贬为元妃的汪小颜自然在九族之列,即使她已经被通博侯赶出家门,二人断绝了父女关系。
朝堂之上,要求处决元妃汪小颜的官员不胜枚数。
南怀冀渊再次沉默了,这一次他以无声的反抗对抗了群臣三天,最终他这么说。“朕之元妻,乃先皇钦定,与朕少年夫妻,患难与共,相互扶持,不甚艰辛。今元妻病重,命在旦夕,朕于心不忍。”
意思是,人家苦了一辈子本来就要病死了,你们何苦相逼。
李赫是第一个站出来反驳的,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元妃的病与此案无关,有道是天子犯法与民同罪。皇上如此庇护,至法律于何地。况且当年皇上迎娶元妃,并未按照大成习俗迎娶,算不上少年夫妻。”
曾经的失误,被李赫再次提及,南怀冀渊只恨自己没有堵住李赫的嘴。
他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元妃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谁都无法改变。
南怀冀渊准备了一杯毒酒,他为了稳定朝纲,只能再次委屈这个他辜负良多的女人……
“为什么?”皇后在汪小颜的面前不断徘徊,甚至忘记她们几天前才相互陷害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汪小颜笑了,只是笑容很虚弱。她伸手点了点皇后,“你,太天真了。”
是的,皇后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