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如意宝珠……
她不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曾经又和她有多少关联。那都是曾经,既然她忘记了,就没打算找回这段记忆。
关键,能帮辰玺挡天劫的,一定在天地之神心里有重要地位。
“是时候送你回无尚楼了。”她不想和天地之神有什么牵扯,万一再被迁怒,她实在是承担不了后果。
拓跋婧单手执起权杖,坚定地往大殿外走去……
宙尚迈着颓唐的脚步跟在她身边,走一步看她一眼。他能够从她空寂的眼神里偶尔捕捉到一丝丝冷漠……
她,是决绝的。
当她觉得有危险,就会彻底将危险来源排斥在外。
就像对待当年的他……
将权杖放在神龛上,拓跋婧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可是走了几步,她又不禁停了下来,眼神狐疑地扫视着整个神殿。
为什么能够感觉她身边有熟悉的气息?
拓跋婧试探性地走了几步,身旁的气息也跟着波动了一下。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暗中有人吗?不可能啊……
可是,如此熟悉的气息固执地锁定在她身边,让她想要忽视都不能。
“……怎么了?”迎面而来的辰玺喊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答,用力地扯了下她的衣袖才让她回过神。
“我觉得身边有人。”拓跋婧虽然没有用眼神搜寻,但是放不下这种怀疑。
宙尚的心猛地一沉,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的侧脸。他的气息掩藏得很好,她怎么还会察觉到?
不可能啊!
辰玺不动神色地用搜寻的眼神从宙尚透明的灵魂体上扫过,勾唇一笑。“我查过了,没有人。”只是非鸟非鱼的家伙……
“可能是我近来想事情太多,脑子有点乱。”拓跋婧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得到辰玺的肯定后更觉得她近来精神又出了些问题。主动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两人漫步在长长的廊道上。“以前,我也有段时间觉得身边站着一个人。那时候我想,会不会是某个人死后灵魂在我身边滞留不去。后来,我觉得,这世上除了你,便没有别人会如此执着地守候在我身边吧。”
辰玺竭力保持心脏跳动平稳,声音带着几分玩笑。“我觉得你警惕性很好,这个时候内忧外患,多小心些没有什么不好。”
他尽量扯开她的话题,不希望她纠结在自己混乱的记忆里。
至于她说的情况,他只要看看现在宙尚的表情,就能明白几分。曾经,宙尚和他坦白,宙穅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游魂……
可惜,她不知道。
现在她告诉他们,她感知到过。
他们除了那无尽的痛苦,再也没有别的情绪了。
“你不嫌弃,就好。”她以后脑子不清楚,他恐怕也只会陪着她疯吧。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总觉得她是个宝。
辰玺垂头,朝她笑得妖冶狂狷,“那你嫌弃我吗?”他的眼角流出一抹凄婉,宙尚渐渐远离的背影让他心头涩得厉害。
“嗯……嫌弃你,对我太好么?”拓跋婧感觉到身边那让她心慌的气息逐渐消散,才终于笑得真切。
冬去春来,凛国皇帝的丧礼办完,就是新帝皇甫敖登基大典。
皇甫敖登基之后,下达的第一道命令,扣押了北辽的使节团。并且,昭告天下,从此不再朝贡北辽。
骨气是有了,气节也不差,就是缺了点心眼,少了些脑子。
这是北辽使节团首脑老相国,在涅槃军队的保护下出了凛国地界时,发出的一句感慨。老人家还一手摸着锃光瓦亮的红衣大炮,老脸笑得跟绽放的菊花一样。
涅槃军队一行三十人,连着老相国才三十一个。
却从凛国的兵器库里,顺手牵羊顺出了二十架红衣大炮……
“人才啊!”老相国捋着他那白花花的胡须,拍着涅槃军队的领头者凤青的肩,一个劲地夸。“人才!”
凤青是涅槃的老大,直接听命于拓跋婧。面对老小孩的相国大人,他除了忍耐没有别的办法。“相国大人,有什么好主意?”
这是拓跋婧让问的,他只是听命行事,绝不会成为决策者。
“皇甫敖这个兔崽子估计会用兵贵神速这招,来个突袭。”老相国是只狐狸,想当年多少文臣武将败在他手里。眼珠子一转,就给挖出了个陷阱。“咱们改道去天水关,那里易攻难守,皇甫敖为了一举得胜肯定会选择从天水关进攻。就把这二十架大炮架在天水关的城楼上,让他看看是不是易守难攻!”
凤青的嘴角抖了抖,头皮有些发麻。他能说,不要得罪老人和小孩吗?皇甫敖真的是脑子里装的水么……
活这么大不知道“以卵击石”这个成语,皇甫敖也不容易的说。
拓跋剀辞行的时候,拓跋婧还倚在床榻上,脸上有着真实的笑意。看得他高兴了几分,嘴角不禁也扬了起来。“今天心情很好?”
拓跋婧看到十八岁的少年郎甲胄在身,脱去贵族公子的外衣,全然一副儒将风姿。脸上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皇兄有老相国相助,定会异常顺利。”
的确顺利的异常,拓跋剀的军队才到天水关,第一波凛军已经被打退。他凝重地望着城墙上的大炮,无疑这玩意是让他们打了开门红一仗的最大功臣。
老相国笑得开怀,“不知道皇甫敖发现自己呕心沥血研制的武器,出现在敌方战场,会有什么表情。”
拓跋剀眉头跳动得厉害,忍了忍还是没有对老相国这种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