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梦柳扬眉,“若能找见那道人,李兄打算怎样?”
李怡一怔,目光跟杜松风碰了一下,又尴尬地迅速闪开。
韩梦柳又道:“遇上杜公子的事,李兄总是想其所想、急其所急。”
“胡说什么,我是被他那蠢样子气的。”翻给杜松风一个白眼,杜松风气得想回两句,但考虑到自己这回似乎确实……很蠢,终究郁闷地没再说什么。
“李兄且将怒火收一收。”韩梦柳道,“杜公子当时定是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身旁又无人劝解,这才慌乱了,让不良之人有机可乘。若是平时,杜公子断然不会上当。”
“他那脑子真不知是什么做的,不就是火气大些么,许多人都这样,又没人嘲笑他,他就觉得自己有病了。敢情读了那么多书,都没学过一句‘食色性也’的圣人之言?”又翻了个白眼。
李怡的态度令杜松风十分不满,反驳道:“圣人还说‘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
“少之时?你年少吗?你马上都孩子他爹了。”李怡嗤笑一声。
杜松风再抿唇,李怡再翻白眼,韩梦柳走过去扯了一下李怡的袍子,“好了,此事既已清楚,责怪的话就别说了。杜公子,你从小一定循规蹈矩吧,男子到了这个年纪,任谁脑中都少不了这些想法,何况你在孕期,这再正常不过。”
杜松风品了一下这话的意思,忍不住问:“那你们俩也是?”
韩梦柳一愣,李怡哼了一声,故意道:“你以为呢,要不怎么你每次一下钩,我立刻就咬上去了。”话音落,他觉得自己这回答相当好,但再一想,似乎又……不太对。
杜松风却是信了,喃喃自语道:“有些道理。”
韩梦柳笑道:“此乃人欲,生生憋着反而不好。”嘴角勾得更深,“若有需要,就再给李兄下个钩。”
李怡一脸无奈,韩梦柳起身道:“我有个安胎定心的方子,这就吩咐厨房熬来。难得相聚,稍后杜公子身体若是可以,不如一同赏灯?”
李怡知道,韩梦柳这么做既是为观察杜松风的身体,也是想让他散心,忘了这场尴尬,便道:“我觉得甚好,土木公想必不会有异议。”
杜松风双目低垂,长睫轻轻扇动,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