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造成这种原因的,除了何祖彦学识不够外,便是何公甫没打算让他考功名了,若是这样的话那何公甫自然也不会为了孙子入朝为官了。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金鎏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乱了起来,伸手挠了挠头,却觉得越挠越痒,索性把栀子唤了进来,道:“去给我打水来,我要洗头发。”
“现在已经很晚了,小姐这个时候洗头发,若是不干的话明日起来小姐会头疼的。”栀子不知道金鎏这突然唱的是哪一出,忙开口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洗头,痒死了,这么痒要我怎么睡?”金鎏烦躁的道,动手把头发拆了开来。
“小姐想洗头便洗把,一会咱们帮着绞干便是了。”碧玺听见动静也走了进来,见状对栀子道:“你去打水,我来帮小姐把头发打散了。”
“好吧。”栀子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往外走,金鎏却又唤住了她。
“等等,你……”金鎏上下看了栀子一眼,自从跟着茹夫人和她出了西偏院以后,因为伙食的改善,栀子这个原本瘦弱的小丫头便开始像吹气球一样的胖了起来,原本金鎏还没有发觉,今日一看她的腰带,她才感觉出来,道:“你的腰带是不是系的太紧了些?松一松不会舒服一些吗?”
栀子也正在为自己的身材发愁,腰带系的这么紧,就是为了显出自己的腰身,见金鎏这么一说,她的连一下子绿了起来,看了金鎏一眼道:“奴婢觉得这样很舒服,奴婢的腰本来便这么细的。”说完嘴一撅抬脚走了出去。
“噗嗤!”栀子一走,碧玺才忍不住笑出声来,一面为金鎏打散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一面对她道:“小姐又何必打击栀子呢,她啊,现在是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又为自己的身材烦心,系紧腰带只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奴婢们都不说,只当作没瞧见,小姐今日却故意点穿了她,也难怪她要怪小姐了。”
“我是不想她自欺欺人,然后自寻烦恼!”金鎏也笑着说道,突然一愣,脑海中有一个东西一闪而过,差一点她便能抓住了,可是却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小姐你没事吧!”碧玺见金鎏的脸突然皱了起来,像是在努力向着什么,忙关心的问道。
“别说话,让我想想,我一定想的到的,你先出去!”碧玺话音刚落,金鎏便摆手道,眼睛依然紧紧的闭着。
“那洗头……”碧玺刚说了几个字,见金鎏把耳朵都捂了起来,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刚刚脑子里闪现的是什么呢……是什么呢……”金鎏口中喃喃说道,又把刚才自己和碧玺、栀子之间的对话想了一遍,突然眼睛一睁,脑子里登时一片清明了起来,她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她想到的就是何公甫隐居山林的心情,和栀子用腰带束紧腰部的心理是一样的啊!
栀子想变瘦,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干脆用腰带紧紧的束住腰部,来安慰自己,证明自己的腰身并不粗;而何公甫则是想当官的,之所以先帝的时候没有入仕为官,或许是想试一试先帝的诚意,结果先帝的诚意是有的,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也因拒绝先帝几次三番的招募而名声大振了起来。名声大过命,这是儒生的通病,有了这样的名声,他便是想当官也不好去当了,总不好让人觉得他之前不过是做做样子,自抬身价吧!于是最后只得隐退山林,一来让先帝死了招募的心,二来也是让自己死了当官的心了。
“这老爷子,也真是够可以的,没事找事,最后还把自己给憋屈的!”金鎏自言自语的说道,想通了这件事,她也长出了一口气,难怪老夫人说何公甫迟早还是要入朝为官的,因为她早就看穿他当官的心一直就没有死过,只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罢了。
不过也是,若是真不想当官,为何还要为自己的儿子不愿意考取功名而生气的要断绝关系呢,连他自己都不想当官了,难不成还要逼着自己的儿子去当官吗?真是个可笑的老头子!
只是这个契机到底是什么呢?
金鎏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随手拿起已经有些干了的狼毫笔在砚台里浸了浸,稍一思索,在画着狐狸的白纸上写下了几行字,写完一看觉得这几个字还写的不错,暗自得意了一番,索性在下面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属了自己名字的白纸上的字和画,金鎏突然觉得有些成就感,毕竟她今天终于摸清了老夫人对她和茹夫人好的真正原因,又把何公甫的心思摸了个七八分,算是她传过来这么长时间最有成就的一天了。
“这样也差不多了,反正那个契机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出现,明日还要迎接老太太回府呢,我还是上床睡觉吧!”自言自语的说完,金鎏也懒得再把丫鬟们唤进来服侍了,轻轻把桌上的灯吹熄,凭着院子里的光走到床边,伸手把碧玺早就放进被子里的汤婆子拿了出来,脱掉身上的衣裳,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因为心头的事搞清楚了一大半,被子又暖和,金鎏刚躺倒床上,很快便进入睡眠。
融雪的夜晚格外的安静,没有夏夜闹腾的小虫,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