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珍贵的宝贝送给我。他完全理解我的忧郁、浮躁、恐惧、绝望,他用他爽朗的笑声驱散我心头的阴霾;将他火热的激情注满我空虚的心灵;用他闪光的青春照亮我黯淡的生命。他似乎欲求不满,似乎无厘搞怪,却是在疏解我紧张、压抑的情绪,为我记忆银行的户头里积攒年金。
“你怎么了?”
“我肚子饿了。”
“哦,是的,是的,我这就去弄,这就去做饭。我打了只山鸡,我们晚上有鸡汤喝。”
“不是还有鱼吗?”
“鱼你吃着太费劲了,怪我考虑不周。再说,我们这么大的运动量,单吃这点怎么行?”
昭跳着跑开,身上的马裤完全湿透。到了岸上,他一边跑,一边脱裤子,将脱下的马裤随手一扔。
我静静地洗好,不慌不忙,我在欣赏、消化、吸收,我在岸边的石头上找到自己的短裤穿上。我已经很平静了,很满意,很充实,我该去帮忙,我可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少爷。
☆、第十二章 蜜月(14)
山鸡已经被剁掉脑袋,放了血,却还扑腾着翅膀。水也烧开了,咕咕咕地冒着热气。昭把山鸡扔进汤锅,拎起水壶正想浇。
我赶紧阻止。“等等,等会儿。这屁股上的羽毛很漂亮,等我拔几根下来。”
昭放下水壶,帮我一起挑些最长、最艳丽闪光的尾羽往下拔。“还好没有沾上血,留作纪念真的很漂亮。”
“不是啊。这尾羽比公鸡的还漂亮,做成毽子,赔给索菲,她就不会再生气了。”索菲!我心里咯噔一下,正拔着羽毛的手停住了。
昭的动作也停顿了一刻,但很快就继续下去。“这尾羽太长了,做毽子是漂亮,但稳定性不好,并不实用。”
“那……”我迷茫、犹豫起来。
“我觉得插在毡帽上更好,非常适合你,跟你头发的颜色很配。”昭将拔下的尾羽用毛巾擦拭干净,收好。
我却只是愣愣地看着。
“索菲是跟我同年吧?”
“是。”
“我明白了。”
“什么?”
“我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爱你了。这其中也有索菲的爱。她从来没生过你的气,从来没有怨恨过你,她一直爱你。”昭伸过头来,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吻。
开水浇下,一股难闻的,代表着死亡与腐朽的气味伴随着热气直扑上来。我回过神。
我们很快把鸡毛清除干净,昭要去小溪的下游清洗山鸡。我说我来吧,我是医生,处理尸体这种活儿是必修课。昭笑着摊手,表示服气,可不一会儿,他就跟来了。
“怎么?怕我洗不干净。”
“不是啊,我是担心你把好东西都扔了。”
“什么好东西?”
“你看你看,真的扔了。”昭从那堆我扔掉的山鸡内脏里拎出一大坨。“鸡胗,鸡心,肝,还有肠子。哇,你全扔了,浪费,浪费。”
“浪费什么,这些都不能吃的。”
“等没东西吃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何况这些都很好吃,比鸡胸脯好吃多了。”
我从来没吃过这些东西,不过,昭说好吃,就一定好吃,只是在亲手处理过之后再吃,还是有点恶心。还好,昭没有要我清洗它们,而是把那些东西拎得远远的,在下游一块岩石后面,自己干。
等着吃饭的时候,昭回小屋,拿来昨天拆散的那堆手枪零件。
我想把手枪装配起来。昭摆手。“你就这样直接装呀?”
“那怎么?”
昭晃了一下跟手枪一起拿来的马灯。我不明白。这马灯不是为晚上预备的吗?
昭拆开马灯,用一块旧布沾上一点灯油……哦!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比起其他事情来,不会劈柴,不会吃鱼,不会清洗鸡内脏,这事,不知道给手枪上油,也许是最无所谓的了。
我没有要求自己擦枪,而是坐在一边,照看着篝火,同时欣赏昭娴熟的动作。我忽然注意到,擦枪时,昭右手的食指向外翘起,似乎不想着力。
“你手怎么了?骨折还没好吗?”我把他的手抓过来,细细查看,心里很是懊悔。他一直嘻嘻哈哈,我几乎忘了他身上的病痛。
“其实已经好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猎枪的扳机那么紧,还好没打偏。”
“你怎么不用手枪?”
“马蒂,你要是枪里少了一颗子弹,回去可是要写一堆报告的。”
“那你应该叫上我。你知道,醒来发现你不在,我很失落,也有点……”
“生气。”
“嗯。”我自觉地接过擦枪的活儿。
昭没坚持,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笨拙的动作。“你睡得很熟,我不忍心叫你。再说,约瑟夫说你不喜欢打猎,你们经常为了打猎的事吵架。”
“是吗?他说的?”
“嗯哼,你甚至拒绝了你父亲送给你的猎枪。”
是啊,我拒绝了父亲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可我是多么渴望得到它。我沉默了,蒙头擦枪。
过了一会儿,我望着昭的背影问道:“昭,你打猎,会打鹿吗?”
昭没立刻回答,而是往汤锅里加了些作料,又给篝火添了几块木柴,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才开口。“我打猎是为了果腹,而非炫耀。鹿是一种优雅而温顺的动物,不应该受到伤害的。”
“我十四岁那年,约瑟夫十八岁,”十四岁,真是个多事之秋。“生日时,父亲把这杆猎枪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