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太傅今日呈上来的折子,朕看了一眼便想着由你来定夺为好。”
游若归接过,应了声好,也没展开,孩子气地放在手里掂了两下才收起来。对方见他兴致不高,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母后今日也唤朕去了一趟。”
“为何?”
“说先帝遗诏,待你及冠后封你摄政王。”
此话一出,游若归整个人僵在原地,指尖泛起寒意。
“皇太后怎讲……”说话间尾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幸好皇上并未察觉。
“无二异。”
恍如晴天霹雳,震的游若归发懵。怎可能无二异?自己一侧妃之子……
若非不是太上皇坚持,皇太后怎肯咽得下这口气。
“陛下。”他抬头看向面前兄长,那人眼底竟是带着笑意的风平浪静。
“那臣——谢主隆恩。”他拱手,将上身重重俯下,长长地作了一个揖。那陛下也甚是亲民,向前两步扶住游若归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那先生的奏折……”
“朕当未曾见便是。”
“是。”
然后游若归看着微服的圣上被众侍卫护送上撵,起驾回宫。他相信不用到第二天,封自己为摄政王的诏书便会传达下来,公告天下。
先前的那只花白掺杂的猫还在一旁角落看着,虽说什么也听不懂仍是好奇。游若归看了好笑,走过去想伸手去抚一下它的毛发,又在伸出手时吓到了那只猫,转身钻进巷口没了踪影。
一旁有帮爹娘拾柴火的孩子路过,他偏头看了看那个孩子,从袖中掏出那份奏折,撕成了几份递给对方。
“送你,用它诱火能燃的更旺些。”
这当今圣上真好说话。
这是游若归在王爷府闲好几天,又在一个明媚的午后几乎磕完一盘瓜子后得出的结论。而其他有意义的思考,可能得等他磕下一盘瓜子后才能得出来。
自己还莫名奇妙升官了。
他面前又摞起一座瓜子皮山,嘴上仍旧不闲下来。嗑够了瓜子,又将那邪恶的手伸向旁边的一碟松子。
太傅也不用走了。
至于为什么太傅不用走了,剥松子的这人也倒没什么愧疚感,脸不红心不跳手上也不停。
等吃完了就站起身扑一扑身上的坚果碎屑,他后院圈了只赤狐。
先前他去山里打猎,正巧撞上只断了腿的小狐狸,见它长得讨喜就给抱回来了。当时刚抱回来身上又脏又臭,就直接起名叫大臭。
这孩子一天被他逗个百八十遍,现在见到游若归连眼睛都懒得抬了。
游若归刚踏入后院拽住像大j-i毛掸子一样的尾巴把大臭给搂到怀里,无视对方生无可恋的神情用手在它脑袋顶上揉着。
恰好这时有管事的冲进后院,大声嚷嚷着出了事。把游若归吓的抱住大臭的手一抖,那狐狸趁机逃离魔掌,干脆利落地蹬着院墙两下翻了出去。
“什么事?”显然游若归对来者的做法十分不满,皱着眉盯着大臭翻出去的墙的方向问。
“晏太傅被j,i,an人所害。”
“什么?”
“但性命无恙,小王爷莫急!”管事的看游若归像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忙添嘴上去。
领子十分不幸的对方揪住,被拽地垫着脚,另一边是游若归有些捉摸不定地声音。
“你下次要是再大喘气的说话,我就直接让你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