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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温柔还是被我得到了。这种被宠爱的微妙感觉。
这样一想,心里又有了一种酸涩。
“玩够了吗?”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他拿走我手中的纸和笔,象征性的在我的头上拍了一下。
“不是很尽兴。不如以后我们也经常用这种方法交流吧?”我提议。
半晌他说:“其实我更喜欢身体的交流。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明白。不是比白费口舌要好得多?”他笑,带着一种全然放松的表情。
说明他已经开始信任我。
“流氓。”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我,我以为自己并不是个暴躁的人。”他假装说。
“再狡辩回去之后就不给你做饭。”
“……”
以上事实说明,当和平谈判破裂,正大光明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就可以使用一些杀手锏了。
可喜可贺的是,苏惟光同学终于扳回了一局。顿时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意气风发起来。
“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么幼稚。”他压低了声音,缓缓在我的耳边说。
我伸手就去捏他的脸,被他灵敏地躲开。
“不过,幼稚的可爱。”他忍着笑意,“你以前太正经了,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看来宝贝真的是需要一点点才能体会他的好啊。”
他在我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虽说周围根本没有一个中国人,但是这样真的好吗!?白经远,不要教坏小孩子啊。喂!
我们的正对面,坐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美国女孩,正眨着眼睛看我们。
于是我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生活又一次的步入正轨,意思就是要继续每天那种单调,继续写文,继续和一些想见到不想见到的人打交道。
比如说宋潇来催稿。
“新坑什么时候开啊?”
“正准备开呢,放心吧,你见我拖过搞么?”
“成。”
“你干嘛呢?”他又问。
“正准备洗个澡,然后去浇花。”
“啧啧,真有闲情逸致,养花这种事情我就应付不来。”
“你可以养一些绿植,不用特别的费心思,基本不用施肥,浇很少的水就可以了,比如说绿萝就很好养活。”
“你见过养死过仙人掌的人么?”
“……”
“哈哈,所以跟你说我养不活的。对了,玩的怎么样?都忘了问你了。”他问。
“挺好。”我如实回答。
“特浪漫特美好吧?是不是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飘飘欲仙之感啊?”
“……你丫怎么这么贫啊。”
“我这叫忠诚于革命的友谊,关心朋友的生活。”
“你这叫婆妈。”我一针见血。
“喂。”
“怎么?”我问。
“他对你好吗?”
我愣住了。因为他流露出来的那种本应该不属于他的语气。
“恩。”
“那就好,他欺负你的话,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这家伙,我也是男人好吗。感情我快一米八的个子和二十几年的智商都白长了。
“喂,这周四有空的话,晚上七点在赵记等你。带着白经远也可以。”顿了顿,他加了这么一句。
“我要带你见个人。”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所有的话中只有那句“他对你好吗”才是他真正想问的话。
周四晚上。赵记。
他点了一桌子的菜,但是我无暇顾及这些。目光都被眼前的另一个人吸引过去了。
“惟光,这是我说的要介绍给你的人。你俩自己看着办吧。”他耸耸肩,好像已经不关他的事了一样,意思是让我们自己看着办。
“我是苏惟光,你好。”我说,率先伸出手看着他。
“穆昕。”他点点头,也伸出手,但只是象征性的握了一下,很快松开。这是个长相非常秀美的男孩子,皮肤是那种近乎于雪白的颜色,但又不会显得病态,五官都非常的精致,头发柔顺。个子大概比我低一些,是那种骨架偏小的男孩。看人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挑,给人一种模糊了性别的魅态,神情却是全然的懒散。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像一只猫一样。
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危险的想法。
这个男孩的身上有一种很明显的风尘气息,可能是因为我天生敏感的缘故,心底已经隐隐明白宋潇介绍给我的这个男孩与他的关系。
已经是秋天,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线衣,领口开的很大,露出里面的银质金属项链。锁骨向上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痣,颜色鲜艳。衬着他雪白的皮肤,给人莫名的诡异之感。但是不可否认,非常吸引人。
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那颗痣,像一滴血色的眼泪印在胸前。
白经远很健谈,一直在和他们两个搭话,说到动情处都很忍俊不禁。
中途的时候我离开去洗手间。洗手的时候,发现一个纤瘦的身影站立在旁边。我在镜子里看见他那张阴柔的脸。
是穆昕。
“不爱他的话,就离他远一点。”
我用纸巾把手擦干净,非常平静的看着他。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他,是指谁。为什么每个人都在问着爱不爱,喜欢不喜欢?
他的表情开始逐渐变得复杂,夹杂着一种介于冰冷与温和之间的情绪。
“你不喜欢他,我看出来了。”他说,声音里竟然有一点悲凉。
他站在我的面前,目光里有一种破碎的东西,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