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喊,那两人又赶忙奔了回来,将他一把扛起就往外窜。男人身上虽然不见血,情况却显然不太好,钱海把他甩到车的后座,拽过钥匙就十万火急地将车发动起来。
上了高速路,离那不详之地远了,钱海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具尸体,莫非活了?”
赵永齐没答。只是闭着眼,靠在车座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全然不见昨天那副从容不迫、逍遥自在的神情。
副驾驶座上的吴品沉默着,似乎知道了什么,和对方一样守口如瓶。
司机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脚踩下油门,让车往城里狂奔而去,到了医院,就把人背起来,火速冲向急诊室,嘴里还唯恐天下不乱地鬼叫着:“医生!医生快来!死了,死了!”
你才死了!赵永齐正为他那副急切的样子所感动,却发现他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了死人,顿时不悦地在他屁股上狠掐了一下。
“哎呀,”胖子的叫声顿时变了,“快来啊!救命啊!诈尸了!诈尸了!”
搅得医院鸡犬不宁,一个女医生走了出来,叉腰河东狮吼:“叫什么叫!再叫宰了你们两个!”
吴品笑得前翻后仰,这个活宝!
“什么病?!”
赵永齐的脸微微一红:“我体内、体内有东西……”
“什么东西?!”那两人齐声问道,眼睛不断在他身上探究着。
赵永齐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女医生不耐烦了:“去照片。”
男人说:“不、不用。”
“那究竟怎么了?”人家问,他又说不出,最后还是被拉去照片了。
“医、医生,我兄弟怎么样了?”门一打开,钱海就冲了进去,焦急地询问结果。
老医生一边看片,一边扶了扶眼睛,悠哉悠哉地说道:“没事,只是根蜡烛。”
“蜡烛?”钱海看了看很是窘迫的赵二狗一眼,“蜡烛在哪儿?”
赵永齐忽然变得不耐烦,一脸恶相地冲他们挥着手:“管你屁事,快快,给我滚出去!”
还是吴品比较聪明,他眼睛骨碌一转,换了个问法:“请问那根蜡烛是从上往下,还是从下往上去的呢?”
老医生多少也有些顾及病人的颜面,便回答说:“从下往上。”
吴品长长的‘哦’了一声,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和他比起来,钱海的功力就显得不够,还在追根刨底,气得赵永齐恨不得把他一脚踢飞。
吴品拽了拽胖子的手:“你跟我来。”出去时还不忘合上门。
本来对吴品不大感冒的赵永齐,现在忽然觉得心眼多的人挺好,如果钱海胡搅蛮缠,自己的面子铁定丢光。
两人离开后,老医生便摘掉眼镜,对他询问:“蜡烛怎么跑到g里去了?”
为了了解情况,他不得不单刀直入,再说,他虽然问得直接,但表情十分正常。赵永齐便没发火,只是讷讷地问:“医生,能取出来吗?”
现在的年轻人怪癖真是多,前几天才治了个肠子里装着一条活鱼的病人,今天又碰到个里面夹了只蜡烛的,重口味有什么好的?到处都是情趣店,何必另辟蹊径,这么折腾自己?半晌,老医生才摇了摇头:“太粗了。”又说,“蜡烛很滑,弄不出来的。”
赵永齐急了:“那怎么办?”排泄的地方被一直堵着,还要不要人活了?
医生慢条斯理地:“没有其他办法。你自己回去,多吃点蔬菜,多喝点水,看能不能拉出来。”
你妹啊,那我跑这么远来干什么?你说了相当于没说!太他妈坑人了!
☆、洞房花烛夜 1
推开门,走廊上那两人带着诡异的微笑正看着他。特别是钱海那双眼,眯得像弯弯的月亮,特别讨打。
赵永齐当作不认识,身体转了个弯,直直走出去了。下巴抬得高高的,背着手,脸上还戴了一副墨镜,那气势活像个黑社会老大。不过立刻就被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给出卖了。
“这位盲人伯伯,你眼睛看不见,腿又跛,还是让我们这些五好青年帮你一把。”
赵永齐怒不可遏,抬起脚就朝跟上来对自己出言调侃的那两个家伙蹬了过去。然而他忘了自己那里还藏着一支‘人间兵器’,刚抬起腿就痛得嘶了一声,要不是被人及时扶住,就滚在了地上,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了个干净。
“哎,”只听吴品发出一声怜惜的叹息,“老兄啊,我知道你有种,是个猛男,是个铁汉,但是再猛再凶再霸道,娶那么个老婆,也是吃不消的。”
赵永齐平时都好说话,虽然爱表现出一副气场十足的样子,但是在好朋友面前,不会真的那么势力。然而他一听见这话,就变了个样子,似乎怎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拿他的婚姻说事,否则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只见男人转过身,对着吴品就是一番疾言厉色:“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他没关系!”生怕如此不能拨乱反正,不能体现出自己威风凛凛的本质,又说,“就他也敢动我?你们想多了!要不是他非要嫁给我,我才不会娶这么个死鬼,明白么?”
“是,是……”两人点头如捣蒜,仿佛赵永齐是自己上司,就算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可质疑。
然而那人刚转身,他们就捂住嘴,偷笑不已。好似已经看穿了那个美好的谎言。
医院外面立着一排木椅,赵永齐不走了,斜着身子坐了下去,对钱海和吴品说:“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