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叶煜沉声道:“臣认为,您也需要一本属于自己的《吕览》,无论是有形还是无形。而如今,您需要的这些人正在赴来秦国,我相信比起安于吕相府中,他们一定更愿意将自身的本领、自家的学说发扬光大,我想这也是他们来到秦国的目的。
他们既然来了,大约也存了一份事秦之心,就算没有,待见到各家昌盛的景象时,也多半会留下来。只要王上您愿意用,年轻有为的君主与垂垂老矣的相邦,何愁他们会成为吕相的势力呢?”
“如此来看,难道不是好事吗?”叶煜莞尔一笑道。
嬴政并没有立刻回复,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完全亲政,他的方针也还没有定下细致的内容,故而,叶煜这一番说辞并不难令他接受。
待消化了叶煜所言后,嬴政似乎有了几分变化,不过等到叶煜仔细瞧去时,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寡人明白了。”嬴政微微偏头看向赵高说道:“去宣甘卿来。”
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这三人到底谈论了些什么,只是在之后的朝会上,嬴政突然对吕不韦说道:“寡人听闻近日百家子弟多有慕仲父之名远赴秦国者。”
嬴政对吕不韦的忌惮,吕不韦其实不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但此时听嬴政提起此事他却是不解了,连今日那得意的神态都收敛了几分,“王上所言太过夸大了。”
然而结合近来吕不韦的风光,在别人听来,他这谦辞也透着得意与炫耀。
嬴政却半点都没有受到影响,他甚至还说吕不韦是过谦了,在叫吕不韦摸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嬴政终于进入了正题。
“寡人想劳烦仲父一件事。”
吕不韦连连道:“不敢当,不敢当,王上直言便是。”
“此事除了仲父,无人能做到。”
吕不韦满目疑惑,“王上请说。”
“仲父之书令寡人启发甚大,寡人觉得百家学说对秦国大有作用,意择能者而用。”嬴政掷地有声道:“故而寡人决定由仲父来主持那些百家子弟,然后由寡人一一见闻过各家学说主张与能力后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