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们并非没有出赵的打算。
叶煜勾唇一笑道:“只凭我们王上求贤若渴,是个能听得进谏言的,不是燕赵二王那等人,还不足以吗?”
乐叔嗤笑一声道:“秦王年纪轻轻,尚未亲政,许是本性未显呢。”
叶煜不恼,继续说道:“王上继位已四年,有道是日久见人心,四年还不足以吗?一个若是能藏四年,岂是蠢蠹之人?”
乐叔细细回忆了一下脑中关于这个少年秦王的事,同样是继位不久,他和赵王形成的反差太大了。
“再者,秦国将领济济,若是王上无道,这些人岂不早就四散了,我又怎么会投奔秦国,还会在这里来与你说道呢?”
乐叔却说道:“既然秦国人才济济,又怎么会缺了我们几人?”
叶煜浅笑道:“谁会嫌将才少呢?而且秦国正是用人之际。”
乐叔有些意动,只是这事不只涉及到他一人,他还无法下定论。
叶煜静静等待一会儿,见乐叔脸上没有拒绝的神色,便说道:“煜不急,将军可以慢慢考虑,到时着人知会我便是了。”
乐叔点头,想着谈话结束了,他也该送叶煜离开了,结果刚站起来就反应过来叶煜穿着的是戎装,差点就忘了叶煜来的借口了。
正在他寻思着切磋还要不要的时候,叶煜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说道:“接下来还请将军多多指教了。”
乐叔欣然应下,让下人带叶煜去习武场,自己也匆匆换上一身戎装引战。
至于结果,虽然两人身上都带着伤,可实际上是叶煜略胜一筹,参见乐叔那不忍直视的脸就知晓了。
而后,叶煜就是施施然地去女闾了,而乐叔还没来得及上完药,就被赵王召去了。
“那叶将军可同你说了什么没有?”赵王毫不关心他的伤势,一照面就问道。
刚刚做了亏心事的乐叔心头一跳,险些要以为赵王知道了他和叶煜的密谋。
赵王见他沉默,又是急切地问道:“你与他交情如何?他的脸没伤着吧?”
这下子乐叔是回过味了,赵王哪里是什么洞察了,分明是死性不改,垂涎叶煜美色,连他自己的将士都没慰问半句,一心念着那敌将。
思及此,他心下更是坚定了要投秦的打算。
他暗自冷笑,面上恭敬地回答道:“只在战场上打过一回照面。叶将军武艺胜于微臣,没伤在明显处。末了问了臣女闾的位置。”他这可不是在说谎,因为叶煜的确问了他,还引得的他戏谑了几句。
赵王露出可惜的神色,脸上变来变去,不知在想些什么,随手把乐叔打发走了。
走出王宫的乐叔看着身后巍峨的宫殿,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只是这笑容还未保持多久,就因为扯到了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脸颊没甚形象地走了。
赵王就像当初的燕王一样让乐家三将失望无比,乐间伯侄和已经逃出赵国的乐乘合计了一下,也就接下了叶煜投出的橄榄枝。
其实叶煜也曾考虑过让二人继续待在赵国做卧底的可能,敌方大将都是他们的人,攻下赵国的难度几乎可以说是降下了一半。
只是他们都不是适合做卧底的性子,更不是非秦不可,这样的提议出口反倒会把他们往别的国家推,与其为他人做了嫁衣,倒不如早早拉拢过来。
七万降军到来,叶煜手上这支军队就可以勉强称之为十五万大军了。
不过叶煜可不敢全用上,他不是没接受过降军,但老实说这么多人倒是头一回,心中始终保持一定的警惕。
他倒也不是不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其实降军的待遇一直比照着秦军,甚至杀甲士同样有爵位,这很快就揽了一批军心。不过他还他本着小心为上的想法,不敢全用他们上阵,却又不敢将他们全留在营地里,大多是两军一半一半地混杂了带出去,真要出了什么事也好应对。
乐间也看出来了他的想法,却没说什么,甚至还有几分赞许。
有十五万人在身后,叶煜很快攻下了两座大城邑、四座小城邑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再算上之前乐间带来的三座城,叶煜觉得差不多可以收手了,因为在他和嬴政的报备里,此行目的除了惯例怼赵国之外,主要就是接回乐间伯侄。
于是,我们的美人将军大手一挥——回朝了。
抛去戍边军队,叶煜领着十万多人回朝,这人数可比他出去的时候翻了翻算得上大军了,又有乐间伯侄到来的因素在内,嬴政这一回总算能光明正大地迎接了。
入城前,主将的位置稍微发生了点改变。
乐间的身份比叶煜高,也年长许多,但叶煜才是主帅,他是来归顺的,这就有点不尴不尬了。
不过最后还是叶煜拍板定音,让乐间走最前头,他落后半个马身,也算是两个人都在前头了。
于是当未来的秦始皇、如今年轻的秦王陛下站在城墙上,微眯着他那狭长的凤眼远望入城的队伍时,最先瞧见的竟是已年过半百的乐间,不由得顿了片刻。
待到再度抬眼望去,才瞧见了被乐间魁伟身躯遮挡了小半,又正巧转过头与身后人说着什么的叶煜。
殊不知嬴政已经打量过来的叶煜,见距离城门还有小段距离,就顺口回了身后乐叔几个问题,待到距离城门不过百米时,才收了心,端正了骑姿。
等到队伍停下,叶煜抬头对上嬴政的目光,用戛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