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发誓,等自己有了足够的能力,再充满底气地站到戚枫面前来,让他正视自己,自己,而不是一次次地说出随时可能被忘记的名字。
回去后,凌可把所有的乐谱都找出来,决定继续练琴。
和戚枫的合奏仿佛重新激发出了他对钢琴的热情,何况考级已经彻底结束了,他没有什么压力,以他的基础,任何谱子到手里都能自学弹会。
在初中接下来一年多,凌可靠着自觉弹完了肖邦和贝多芬的作品集。
他没有那个条件像戚枫一样学那么多的东西,但至少眼前拥有的,他想做到极致。
包括学业,从电视台回来后,凌可在文化课上也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原先有学没学混个班级前几就心满意足的他,现在头悬梁锥刺股,一鼓作气上了年级第一。
只要有一个知识点没掌握透,他就会狂啃习题书,直到让自己不惧怕任何一场考验。
除此之外,凌可还定时定点地跑步、打球,并要求凌母给自己订鲜奶,每天两瓶。
在身体力行的努力与意识的强烈渴望下,凌可的发育期总算是姗姗来迟。
初三的最后大半年,他的个子猛地窜了十多厘米,从一个黄毛小笋长成了一株青葱的翠竹,五官也舒展不少,褪去了稚气,转为少年独有的清俊帅气。
成绩好又长得帅,还会弹钢琴,因为这些特征,凌可身边不知多了多少情窦初开的追求者,甚至还被人在背后偷偷称为“男神”。
但凌可浑然不觉自己有多出挑,只觉得这群小女生毫无见识。
如果他这样也算是“男神”,等她们见了戚枫,岂不是要发疯?
在凌可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时,唯有凌父凌母,在欣喜之余也担心着儿子的性格。
是的,凌可太内向了,内向到让人觉得他几乎不需要社交。
尽管在他的同学们眼中,这叫“高冷”。
据说有人还闲着没事儿观察过凌可每周在学校里和女生说几句话,结果是,平均一周不到十句。
但他和处得比较好的男性朋友说话也没多多少,是一周二十句。
不过,在中国家庭向来是成绩第一,只要成绩好,没什么事不能包容。
凌可没有参加中考,直接被保送至全市最好的公立重点高中,还免学费入读,这事儿让凌家父母面有荣光。
作为奖励,他们送了凌可人生中第一台智能手机。
中考后,连凌母教育儿子的话都换了一种画风:“小可,有时间也放松放松,多和朋友们聊聊天,或者找点儿游戏玩玩,别老绷着张脸。”
对此,凌可的反应是抬抬眼皮,不置一词。
……少年的心思太难猜。
把父母关出房门外,凌可捣鼓着自己的新手机,下载了q`q。
这一年多,他还是会经常光顾戚枫的空间,看看那家伙的照片。
当年电视台回来没多久后,凌可就知道了,自己对戚枫矛盾的向往与逃避,不仅仅是因为那一段短暂的邂逅与对方的完美无缺,还因为……他是男孩。
是,他意识到了自己喜欢男孩。
对于这一点,凌可几乎没有经过什么挣扎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也许他已经把自己对性向的恐惧全部转化为学习的动力,或是通过弹琴发泄了出去,所以没有像其他人在发现自己是gay以后一样怀疑自己、怀疑这个世界。
在长达两年的关注后,凌可也搞不太懂戚枫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以前,他把对方当成激励自己奋进的目标,但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好像就是单纯地喜欢对方的长相,受对方的吸引。
换一句时髦的话来形容,凌可觉得自己可能是戚枫的“颜粉”。
他关注着戚枫,就像那些迷恋他的女生一样,会为对方一个笑容而怦然心动,也会为对方一张打完球后汗流浃背的照片而暗自兴奋。
戚枫现在学了多少新东西,有多少能耐,对凌可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自己也已经变得很优秀了。
他在意的,只是戚枫最近有没有发什么新的照片,这些照片能不能让他在夜深人静时,躲在被窝里满心羞耻撸上一发。
凌可为自己被青春期的欲|望所支配的身心而倍感悲哀,但又完全无法抵抗来戚枫对自己的天生吸引力。
这样一次又一次,沉沦上瘾,弥足深陷。
作者有话要说: 【小插曲】
戚屿:“今天在妈妈电视台遇到一个男生,陪着拉了首曲子,不得不说,他弹肖邦的《即兴幻想曲》比你弹得好多了。”
戚枫一脸不服:“哦?他叫什么名字?有没有要q`q?”
戚屿:“……不知道,没要。”
戚枫:“嗤,那你说个毛,我才不信。”
戚屿:“……”
我觉得这文可以改名叫《你叫什么名字》了!=w=
☆、006.道听途说
006.道听途说
中考那年腾讯出了个“微信”,凌可身边的朋友纷纷转战新的社交软件,他也紧跟潮流,用q`q号申请了一个微信号。
由于微信关联q`q好友,系统直接为他提取了联系人,里头也有戚枫。
最早一批玩微信的人不太设防,凌可就这样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戚枫的朋友圈。
就这一年多,戚枫又长高了不少,五官愈发立体,眉眼日渐俊朗,穿衣打扮也越来越有味道。
和那些脸上边爆青春痘边长胡茬子的十六七岁少年相比,戚枫的自身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