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三夜,方培守在西罗国最尊贵的病人身边,元凛大部分时间陷于昏迷之中,嘴里发出喃喃的呓语,念得仿佛是自己的名字。
孩子们已经安顿好,景坤告诉他,元凛已经写下遗嘱,立方冉为王位继承人——无论元凛是生是死,他生下了月族后代,就逃不过与西罗王室的牵连。
“你真的以为离开王城,便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陛下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们父子的安全,若是他死了,整个月族就会虎视眈眈地觊觎这个位置。到时候,你的孩子们会被杀死,你自己,则沦为敌人的生育机器,不仅会强行怀上月族的孩子,还要和枭族交配生子。”
景坤难得开口相劝,方培垂首听了,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里屋露出幔帐的白皙手腕,殷红血线缓缓滑落,御医正在给元凛放血。
“八年前,陛下为你赦免了雪城枭族的性命,这段日子,唯一的软肋拿捏在皇甫霄手里,他也是为你担惊受怕,受尽了折磨。陛下既然诚心悔改,就不能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幺?”
“你说这些,我也不会原谅他。凡是有一点心肠的人,绝不会多次把自己爱的人逼上绝路,享受践踏他人的快感。”方培的胸膛剧烈起伏,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我巴不得他……”
此时,御医背着药箱走出来,方培蹭得一下站了起来,额头冒了汗,焦急地询问情况。
“陛下刚才醒了,非要找你。”苍老的医者话音未落,便看到对方向床边冲过去。
“培,过来呀。”元凛虚弱得像蚊子叫,眼窝深陷,空茫的眸子满满盛着爱人的倒影,裹着绷带的手腕伸出来,指头松松的拉住了方培衣服的下摆,撒娇似的晃了晃。
顺着力道坐在床榻上,方培看着他艰难地挪动身体,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腰,脑袋拱进怀里,略微散乱的银发遮着轮廓完美的侧脸。用手帮他拢了拢乱发,无意中却露出了刺目的烫伤疤痕。
方培呼吸一窒,随后撕裂般的感觉从胸口传来,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汹涌的情绪,“混蛋!混蛋……非要糟蹋自己,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赎清之前的罪孽吗?”
元凛从下向上地望着男人,张开了全无血色的唇瓣,唇齿动了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疯子!你要死,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要活,为什幺不能好好活下去?”方培愤恨地骂道,手指却小心翼翼地碰触着他颊边的疤,不知过了多久,蓦地声线哽住,模糊的视野看好︶看的∧带v∥i;gt;网里,晶莹的液体滴落到元凛的眼眸之中。
元凛反射性地眨了眨眼,水珠挑在睫毛上颤了颤,顺着眼角滚落下来,贴合的体温暖化了冻结的内脏,活泼的鲜血像跃动的小鱼一般欢快地流淌至四肢百骸。舔了舔唇边的咸味痕迹,他缓缓地抬起头,攀着男人的胳膊挺直了上身,两人脸贴得极近,交错的呼吸间,方培不堪忍受地垂下了眼睛,而元凛蛇似的伸出舌头,舔舐着对方湿润的眼睑。
软韧的舌头一路滑过脸庞,最后停在男人的嘴唇上,试探性地轻轻点了点柔软的唇瓣,而后唇舌便覆盖了甘甜的密地,贪婪地吸吮着令人发狂的汁液。
他几乎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方培才察觉到对方异乎寻常的瘦削,不必费什幺力气,一根手指头就能轻松地推开。抬起眼皮,恍惚中瞥见暗淡的银色发丝,这是他破晓前细弱到几乎消失的月亮,这是他终其一生的神,深爱过,绝望过,痛恨过,逃避过,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命脉已经合为一体。元凛的痛和悲伤,爱和喜悦,顺着看不见的线,传到自己的ròu_tǐ和心底。
方培单手捧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扶住对方控制不住下滑的脊背,加深了这个缠绵到心碎的吻。
嘴唇分离之时,带出粘连的暧昧丝线,方培直视着元凛绝美的眼眸,道:“我说过,会亲手杀了你。”
“好啊。”元凛脸庞泛上愉悦的动人光华,眼睛痴痴地看着对方。
“你的性命是我的,在此之前,不许自残,也不许伤害无辜的人,听到了吗?”方培认真地道。
元凛听话地点点头,下一刻便扑进了男人怀里:“培,只要你要,我什幺都给你。”
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似的,元凛裹着丝绸软被,安逸地躺在男人的胸膛上,连口水都要嘴对嘴地哺喂。方培见他浑身无力、柔柔弱弱的样子,不过是生病娇气了一些,真是生不出半点脾气,喂水喂饭,折腾了大半天。
好不容易入夜休息,元凛被伺候得周身洁净,松松垮垮地系着睡袍,滚动了一圈袍子就散开了,光裸白皙的长腿一伸,轻车熟路地缠住了躺在一侧的方培。
方培想着他身子弱,怕一巴掌打到吐血,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会,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胸前酥麻难耐,胯间也像是烧了一把火,费力地睁开眼睛,恍惚中自己的上衣敞开露出胸膛,那人正噙住胸前的rǔ_tóu吮吸奶汁,裤子不知何时被剥了下来,挺起的yáng_jù正握在白皙的掌中。
推拒的想法刚刚升起,战栗的快感从奶头传来,方培瘫软在了对方身下,小腹微微抖动着,希冀着更多抚慰。
元凛吃饱了乳汁,唇角还沾着没有吞下去的白色液体,银色发顶的头颅向下,嘴唇从胸膛亲吻到腹部再到浓密的黑色耻毛处,他挑着眼睛望着方培脸上的绯色,低头含住了昂扬的肉茎,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