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俊目修眉,袍袖飞扬,眼角低垂看着自己,只得上前一步,跪了下去:「血蛟接驾来迟,还请龙主恕罪。」
赤龙主眉峰一挑:「血蛟大人身为先父重臣,自然是不必将本座放在眼里了。」
血蛟侃侃而言道:「龙主多虑了。血蛟从无藐视龙主之心,龙主为岛上诸事奔走在外,属下等无不感怀在心,日日都念着赤龙主的好处。属下昨夜激动得一夜没睡,没想到天明时过于困倦而睡着,因此手忙脚乱,误了接驾的时辰,还祈赤龙主饶了属下无心之罪。」
赤龙主朗声大笑,但脸上却殊无笑意:「这么说来,若是本座还责怪于你,就是本座的不是了?」
「属下不敢。」
「你巧舌如簧,难怪老龙主会被你蛊惑,迷了心智。我却不会吃你这一套。」赤龙主忽然厉声喝道,「来人!将血蛟大人绑了!」
血蛟开始听他说到老赤龙主当年之事,便知道他要清算,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动手。眼见有几个夜叉部众拿了铁链便要上前将他擒住,他大喝道:「且慢!」那几个夜叉部众怕他威势,在他身旁三步外围住,却是不敢上前。
血蛟仍然单膝跪在赤龙主面前,一字一顿地道:「敢问龙主,不知属下犯了何罪?若只是接驾来迟的不敬之罪,属下会自行到刑堂领这十鞭之罚,不必龙主多劳。」
「你所犯的条律,又何止这不敬之罪一项?」赤龙主冷冷一笑,拔了腰间长剑,一寸寸递到血蛟面前。
他只觉得眉间一股冷气袭来,却是一直跪着不动。赤龙主没有动手,他便不能先动手,毕竟谋害龙主和自卫不是同一刑罚。也许赤龙主只是想要他心虚反抗,才好下手杀了他。
这是一场博弈。
他并没有下错棋子,赤龙主的剑锋还没刺到他的眉心,就停了下来,正在他庆幸时,剑尖转下,忽然猛地割开了他的衣襟。
他猝不及防,没想到赤龙主竟然来这一招,等回过神时,衣带已被尽数斩断,前襟大开,露出一片赤裸光洁的矫健身躯,胸前肌肉显露出美好的形状,就连腰腹部微微贲起的肌肉也一览无余,久旷多年的两粒茱萸在风中挺立,竟是粉红色泽,同在大殿的众人已有不少看得分明,竟有几人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
能进大殿迎接赤龙主的,在岛上都是尽职尽责之辈,又岂会没有评断的眼色,当下不少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老蛟这把年纪了,虽然风韵还有几分,可是毕竟经了风霜,怎地还会有这等绝色姿态。
被众人瞠目而视,饶是血蛟城府深沉,也不由露出几分怒气,一手拢起衣襟,冷冷说道:「属下所犯何罪,还请龙主示下!」
赤龙主年轻的面容上似乎有些飘忽不定的神情,被他逼问,这才回过神来,却是轻哼一声:「你身为赤龙属下双蛟之一,前来迎接本座,怎可不盛装打扮?如此马马虎虎,成何体统?」
血蛟知道他是借题发挥,只想要他发作而已,但想到房中那盒物事,也不由面色发青,却是恭恭敬敬地道:「这是属下不是,若是龙主要属下今日侍寝,属下即刻便回去更衣,还请龙主稍候。」这位少年赤龙主偏好虽然不是女子,却也是姿容绝色的美少年,他才不会相信赤龙主对着他这张老脸还能抱得下去,他更衣之后就可借故不回来了。
赤龙主却似看出他的心思,竟道:「甚好。红裳,你去侍奉血蛟大人更衣,一个时辰后,我要在寝宫里看到出浴后的血蛟大人!」
血蛟心下大惊,却是不愿赤龙主看出来,硬邦邦地道:「龙主不弃,属下自当誓死效命!」
赤龙主显然被他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恨恨看他半晌,才道:「一个时辰后,别忘了,本座恭候大驾!」说完拂袖而去。
大殿中的人跟着赤龙主出去了一小部分,仍有一大半留了下来,其中一个不知死活的凑上前去问道:「血蛟大人,现在怎么办?」剩下的人大多都是效忠血蛟的,此时看那人的眼光都带着同情之色,果然血蛟厉声喝道:「滚!还不都给我滚出去!」那下属吓了一跳,连忙唯唯诺诺地告退了。
那原先跪在血蛟身后的火红身影袅娜地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仍然抓住衣襟的手,露出暧昧的笑意:「血蛟大人,今日龙主不嫌你老皮老肉,要你侍寝,还不快去准备?」
「火蛟大人言下之意可是眼红么?苦心孤诣地准备了半天,今夜却是要孤枕难眠了罢?明明身为龙主亲自提拔的火蛟大人,却是留不住君心,你回去可要好好反省反省!」
他毫无惭愧之意,反而疾言厉色地指责了方雪尘,方雪尘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龙主爱护下属,自然是要所有人都能雨露均沾,血蛟大人久旷十几年,这才承欢一次,还是回去好好准备的好,免得伤了后庭,又何必在此耍嘴皮子。」他假惺惺地关心了几句,眼睛却是盯着血蛟微露的领口,可惜刚才他跪在血蛟后面,现在还是什么也瞧不到。
血蛟似笑非笑地道:「阁下进龙宫岛五年才当了火蛟,论起伺候人的手段,我还不用你指教罢?方雪尘,你身为十二紫蛟第十位,敢来管我的事!」
十二紫蛟各有惑人之术。血蛟身为十二紫蛟之首,更何况今日要承赤龙主的雨露,很难说他有些什么手段让赤龙主回心转意。毕竟血蛟是绝无仅有地创下了一入龙宫岛便登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置的历史。
方雪尘既惴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