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怎么在一起之后反倒这么麻烦了呢?”
他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坐在机场的椅子上,神情落寞像是一个无人认领的孩子,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扬起了笑脸,他说,“章城,怎么办呢?我现在,没有家了。”
他记得他眼睛明亮像是掉落了星光,他说,“这个梦想,一起实现吧。”
他明明比他小一岁,却在很多地方都表现的出乎意料的稳重。他想起大一的时候自己还教他处世之道,可是一转眼,这个孩子就好像成长的比自己还要可靠了。
他还记得他倔强的转身离开的背影,还有他决绝的声音,“章城,你去找你的前程似锦吧。”
他是从小地方里出来的,因为深知阶级社会的残酷性,所以一直以来都要比别人更加努力,他努力的从那个小小的镇子走出来,努力的融入大都市,努力的活跃在各种耀眼的地方,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社会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子。
身边总是有人跟他说,“这么拼命干什么?”
懒惰消磨了一个人的斗志,他只是笑笑不语,但是他心里知道,如果不拼命的话,他就没有什么可以拼的了。
他决定跟他在一起,已经花掉了全部的勇气和决心。他耗尽了前途、未来和青春,不顾一切的只想要跟他一起,可是这些东西在现实跟前,原来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江白说,“你都有勇气跟我在一起了,为什么没有勇气继续下去?”
他在他的质问面前无地自容,他不得不承认,他爱他,爱到爱不起了。
来医院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思绪混乱到他根本没办法好好整理。他选了他喜欢的满天星,却在他的注视之下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说,“这是我欠了你的。”
他知道他一直相信因果循环,那时候他还笑过他,但是现在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原来一段故事的起点,真的会变成终点。
章城说,“好好照顾自己。”
江白点点头,看着他走出了房间。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江白的目光从那束满天星上面掠过,最后停留在薛铭面无表情的脸上,“给我讲几个故事吧。”
因为遭到突然袭击,秦绶给江白批了两天假。其实伤势不重,但是薛铭想到他说过的之后的日子要加班,就忍不住自作主张了。
爱从来都是情难自禁,薛铭相信自己的决定。
他醒来的当天就办了出院手续,虽然伤口还在愈合当中,但确实没有住院的必要,江白一方面是不想占着社会资源,另一方面则是心疼自己的钱。
薛铭给他讲了好几个没有任何营养的故事,但是江白还是听得津津有味,以至于最后睡着了。回去的车上他还觉得不过瘾,冲着薛铭的后脑勺说道,“再给我讲几个故事呗。”
薛铭微微抿了抿唇,“你是不是又想睡觉了?”
江白听着他委屈的语气,想笑又怕扯到了背后的伤口,只得硬生生憋了回去。
“江白,以后要是再碰到这种情况,你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薛铭的语气还真像是闹别扭的孩子。江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再次悄悄扬了起来,“你不要以为我不记得,你是不是说我傻了?”
薛铭果然沉默了一阵,然后淡淡的抛了一句话出来,“我也没说错。”
江白本来是想逗他玩玩,没想到他居然还怼了他一句,最可怕的是,他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他。江白有些郁闷。
“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薛铭不紧不慢的开着车,嘴上倒也没闲着。
江白扁了扁嘴,下意识的就要反驳,“我也没想到啊。”
薛铭再次陷入了沉默,就在江白快要睡着的时候,这家伙轻轻说了一句话,“我倒宁愿受伤的是我。”
由于他这会儿的意识已经有些混沌了,所以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说了这句话,还是他迷迷糊糊之中出现了幻听。
“这个可以吃吗?”江白无限纠结的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那盘红烧肉,然后在薛铭坚定的眼神中放下了筷子,“那还有什么能吃的?”
红烧肉不能吃,糖醋鱼不能吃,叫花鸡也不能,这他妈还能吃什么?
薛铭默默夹起了一根青菜放进了他的碗里,“吃这个,我没放多少油,你放心。”
放心个鬼啊!江白无比幽怨的盯着他毫不动摇的眼睛,默默将刚刚戳了红烧肉的筷子放进了嘴里——阿西吧!不给他吃为什么还要放在他面前?为什么?
薛铭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的解释了一句,“怕你馋嘴,所以做出来让你望梅止渴。”
哥!望梅止渴的结果就是更渴了好吗?你把老祖宗的那套搬出来,放到现在已经过时了。
江白不是滋味的咬着嘴里的筷子,红烧肉的香味在嘴里蔓延开来,他能感觉到自己下一秒就要流出口水了,可是薛铭说了,“你不能吃乏物,只能吃清淡的。”
江白有些蛋疼的夹起了碗里的青菜放进了嘴里,感觉自己好像青青草原上吃草的那群羊。
“薛铭,我想出家。”江白哀怨的舀起一勺粥塞进了嘴里。
薛铭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
“吃不到肉的人生有什么意义?”江白重重的叹了口气。
“所以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薛铭又夹起一根青菜放进了他的碗里,语气肯定。
江白知道自己今天是吃不到肉了,但是他没想到,吃完饭之后他还要面临比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