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用过餐了吗?”安瑟夫问,暗暗窥视女佣推着的清洁推车,最上面放着的是床单,床单上沾染的污渍在他眼下一清二楚。
他也是男人,那些东西是什么他明白得很。
女佣虽年轻,但却很淡定,即便她刚收拾完两个男人翻云覆雨一晚后的残局。她职业性的微笑着回答:“是的,我稍后就会送午餐过来。”
安瑟夫刻意遗忘那些欲渍,忖思一晌,简言吩咐她要注意给陆浩立备多些高营养的食物。
“我去准备。”女佣记下安瑟夫的话,微欠下腰就转身忙碌。
站在门前,安瑟夫换了几次气才开门而入。
客厅没人,他刚提脚准备进卧室就瞧见陆浩立靠着墙,满脸苍白的走出来。
“你还好吧…”这厢安瑟夫刚忧忡的说着,那厢陆浩立就一个错步的往前扑倒,失衡的就要来次重摔……
关注他一举一动的人什么都来不及想的冲上前,等安瑟夫缓过来,他已经逾越本份的搀扶着陆浩立。
“我没事,谢谢……”陆浩立气虚的道谢,手放在安瑟夫的肩上支撑自己。
嗅到陆浩立刚沐浴过的清香,看到他脖子上密麻的吻痕,安瑟夫不禁心乱的屏住鼻息,小心的扶着他到沙发上休息。
“你不需要和我说谢谢,这是我的份内事。”带起伪装的面具,安瑟夫回到以前冷淡的样子,不过,面具,背地里已经有了裂纹。
‘谢谢’这两个字,陆浩立已经和他说过两次了,而安瑟夫不记得除了陆浩立之外,有人和他说过:谢谢。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从小,就没听过这两个字。周围的人,不是他的主子就是他的部下,他不必替部下做事,而他的主子们也绝不会对他道谢。
问他委不委屈?不!这就是他生活的世界,冷漠是特征,服从是本能──和陆浩立完全不同。
其实,到底是在何时开始的,安瑟夫竟也留意观察着他。
“是吗?”不当回事的敷衍,陆浩立苦不堪言的换个坐姿,一身的肌肉酸痛,遭侵的部位疼得要命,“下午,能晚点开始么?”他心知他的状况,昨晚那男人是把他往死里搞,现在他连多走路都有问题。
“我们首领交代,下午取消。”
“什么?”
安瑟夫见他不解,也不卖关子的说开:“你可以休息到体能恢复再比试…”
“哈!”陆浩立没听完就先夸张地大笑一声,“你没说错吧?还是他吃错药了?”他就不信那人一夜之间会善心大发。
郑重其事的来到他面前,安瑟夫继续未完的话:“但,你只有两次机会,时间由你选。两次不过的话,以后就不用再打。”
陆浩立一震,成了固体,结舌。
两人都很静,静得可以听见外面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安瑟夫在等他暴跳如雷,可他只是假笑着摇头,拨几下红发望着窗外,用一种很古怪的口吻说:“他是耍着我玩呢,真行呀,花样层出不穷。”双手,全力紧握;指甲,刺进掌心。
这事,安瑟夫做不出定论。他总觉得洛司是怕陆浩立操劳过度才会对规则进行修改,而后,洛司还下命令不准任何人伤了他…假如是真的,那也太诡异了。
无所觉间,安瑟夫看向陆浩立疲累而显沧桑的侧脸,心口重重一闷痛。
如果,他知道他一心想救的兄弟出卖了他,而他却还为那叛徒受制于人时,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吧…
彼此都各怀心事,交谈也就有些言不达意,慢慢的,都闭上嘴。
沉默再沉默,气氛,冷场到了极点,偏偏谁都没事要说。
“叩─叩─”的敲门声适时打破僵局,女佣推车餐车进来,他们俩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投向她。
“那我就不阻碍你用餐了。”安瑟夫顺势告辞,不便再多作打搅。
陆浩立对那整车的佳肴没什么食欲,愣想了会,在安瑟夫快出门前叫住他:“安瑟夫!”
一个惊悸,安瑟夫定住在当场。
这是第一次,陆浩立叫了他的名字。
回过头,他见到的是陆浩立自然的指了指对面沙发,然后,他听到陆浩立说:“一个人吃饭很无聊,要不,你留下来一起?”
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句子,一句朋友间常说的话,让安瑟夫五分钟内至少重温了五十遍,对他来说,又是全新的体验,这也是第一次,有人会这样邀请他。
女佣把东西摆好就自觉的退避,而那已到门边的人,与她反向的擦身而过,安瑟夫明知不该,却还是重返。
这一餐饭,说真的,他们之间真的很拘谨,话还是很少,不过,好像,感觉也还是不错。
有些人,有些事,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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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9月28日,晚上8:30分。
“把衣服穿好,去叫人煮杯咖啡。”洛司自顾自的在笔记本电脑上看策划,右手持钢笔在资料上做修改,说话的时候头也没抬一下。
陆浩立冷哼的瞪着他,掀开被子下床,趁洛司不注意偷拿几张面巾纸擦拭腿间,把蔽体的长袍披上就出了卧室,到客厅里他的神经才能放松点。
无奈心累的叹气,陆浩立搞不懂洛司。这段日子,洛司来的时间越来越早,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要是说他实在是很空闲,那陆浩立没意见,可洛司是忙到丢不开公事,已经是必须带到这里来做的程度了。
把洛司要的东西告诉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