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他就有一种感觉, 就好像……站在他身后的是伯爵。温柔的话语,体贴的动作, 以及心中泛起的微微情愫,多么熟悉。
本就该察觉的,除了那外形和声音, 薛滦的性格和动作习惯都未曾改变过。
但是这点施易涵不知道,因此他有点慌了。
猛然张开眼,扭头看到的仍旧是可怕的兽瞳和亮白的牙齿, 吓得施易涵立刻将人推开。
薛滦猝不及防松开了手, 平衡被打破, 两人一起跌倒在雪地上。
“埃迪!”贝儿吓得走了过去, 看得到就是施易涵一张惨白惊恐的脸,“你没事吧?”
施易涵有点出神。
“埃迪?”贝儿又喊了一声。
施易涵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神采, 转过头看着贝儿, 点了点头:“没事。”
贝儿将施易涵从雪堆里扶起来,帮他拍了拍肩膀上的雪,俨然是个很会照顾弟弟的温柔贴心的大姐姐。
“主人?”烛台卢米亚也从窗台上往下跳,结果雪太厚,一下子就把他给埋没了。
雪洞里只传来卢米亚的声音:“主人?你还好吗主人?”
薛滦抬手将烛台从雪中捞起来放在窗台上,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没事。”
那么厚的雪,那么厚的皮毛,他能有什么事。
薛滦看向施易涵,施易涵站起身,跟没了魂一样,默默的走近城堡,默默的走近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感觉对自己的恋情越来越迷茫了,施易涵想道。
感觉对自己的未来越来越迷茫了,薛滦叹息。
“到底怎么了?”扎进雪堆里什么都没看到的卢米亚小声的问道。
“我哪里知道。”闹钟葛士华哼道。他也就看到施易涵睁开眼扭头看到主人的模样后,就吓得将人推开,然后两人摔倒了的画面。说是恐惧主人的模样被吓到了,却也不像,刚刚的那个表情,就好像一直笃信的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
就像是他当年被诅咒后,看到自己从人变成了一个闹钟的时候,他还有卢米亚等等都是那种表情。
施易涵突然躲了起来,城堡里就只剩下了薛滦和贝儿,以及一些会说话的器皿。主人身上带着低气压,那些器皿便不敢开口多说一句话,贝儿原本也和薛滦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如果不是因为施易涵,她压根就不想留在这里。
但是这里有很多书,勉强算是她留在这里唯一的好处。
然后贝儿就躲进了房间继续看书,只剩下薛滦一个狼人。
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
烛台卢米亚几个又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他们四处纠结的时候,城堡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管家拉里带着他的骑士们,总算来到了城堡外。
这样全副武装的骑士团气势全开的来到城堡外,自然吓坏了烛台卢米亚和闹钟葛士华,以为他们是想要这片土地,过来攻打的贵族们。
以前的王国军队说出名号就让人闻风丧胆,但那到底是从前,而现在,王宫内的人不是瓷器就是家具,唯一有攻击力的只有变成野兽的王子。可那也仅仅一人。
城堡外排队站立的骑士少说有上百个,而且这是不是全部还不知道。
“怎么办,那些个贵族不是对这个地方没兴趣吗?为什么突然上山?”闹钟葛士华惊慌道,“要让主人离开这里,不对,主人并不能离开这里。”
“冷静点,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糕。”烛台卢米亚深呼吸道,“我去问一问。”
茶壶太太带着自己的小茶杯往后退,禁止小孩子出去围观看热闹。
管家拉里看着这破败的城堡,眼中露出嫌恶的神色,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不想再到这个地方第二次。
比划了个手势示意骑士们在原地等待,管家拉里从马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牵着马走进了庭院中。
他还没走到正门前,就看到厚重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烛台蹦了出来。
管家拉里微微睁大眼睛。
他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被诅咒了,也知道王子变成了野兽,但是其他人被诅咒成什么样子,管家拉里不是特别的清楚,他也不太关心。
就算是变成一群野兽也不关他的事情,只要他们不要离开这个荒山,爱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是……一个烛台?
管家拉里忍不住笑了。
而且他不仅笑了,还笑的很大声,眼中的嘲讽丝毫不带掩饰。
卢米亚一下子就火了,往前蹦了几步瞪着管家拉里:“真是无礼的闯入者,你……你……”
说道一半卢米亚的火气渐消,围绕着管家拉里转悠上下打量着他:“我总觉在哪里见过你。”
“我叫拉里·奥尼尔,埃迪·萨罗领主的管家。”管家拉里自我介绍道。
卢米亚仍旧瞪着他,然后渐渐的记忆回笼,认出了对面的人:“原来是你这个小子!”
“您还记得我啊,卢米亚叔叔。”管家拉里嘴角上勾扯出一抹笑道。
“我现在这个模样你能认出我才真是奇迹。”卢米亚说道。
“您这派头十几年不变,好认的很,卢米亚叔叔。”
“我才大你11岁。”
“对啊,您都大了我11岁呢。”管家拉里道。
卢米亚气的直瞪他。
“真意外,在那样残暴的国王和王子的统治下,你竟然还保住了一条小命。”管家拉里说道。
“主人只是没有被好好的引导和教育。”卢米亚叹道。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