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腐败味,而这里的完全不同。
齐峥和陶轻晏站在一边,看到屋内一个背对着两人的身影,他穿着一件长长的白袍,长发披腰,白得似雪,用红线扎着,红红的一圈在白发当中显得格外扎眼,悠然自然地坐在一张木椅上,正烹着茶水,白袍勾勒出他瘦削的身线,像极了一位天上谪仙。
身旁的陶轻晏恭恭敬敬地说道:“二伯好。”
齐峥原以为陶轻晏的二伯估计也就是个五六十岁,却没想到背影看着这么衰老,有些讶异。
这边听到陶轻晏问候的陶清辉将头转了过来,露出一张精致清冷的脸来,眉毛虽细,但浓厚漆黑,直入鬓角,眼睛有些细长,眼珠黑得发亮,闪烁着精明的视线,眼角微微上扬,透着一些嚣张,嘴唇很薄,微微抿着,显得有些不好接近,那皮肤更是白皙光滑得仿佛人握在心间上的白玉,似乎还微微反光。
如此浓墨重彩又十分年轻的一张脸,配上那满头白发,不单单是怪异,仿佛不像人间活物,让齐峥不禁想起白发魔女传里那个一夜白头的练霓裳,倒是别扭得不行。
陶清辉看到齐峥两人,脸色没多大变化,依旧冷着一张脸,看到齐峥眼神一转,锐利地盯着他,缓缓道:“过来。”声音也冷得像冰水一样。
齐峥和陶轻晏毕竟小辈,更何况又有求于人,看到陶清辉不算温和的神色也没多大不适,乖乖地走上前去,陶清辉微微颔首,示意两人坐下。
接着,他便慢条斯理地冲起茶水来,水汽氤氲,将这股清幽的茶香带到整个屋子里,屋外想起一阵清脆的鸟叫声,阳光逐渐撒满整个院子,连屋内也变得亮堂起来。
陶清辉还是在不慌不忙地泡着茶,齐峥坐在对面,看着那几只在茶具上不断跳跃的修长又白皙的手指,不禁想到曹景行来,那也是个嗜茶之人,不知道和陶清辉会不会有共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连窗外的阳光都变得热烈起来了,陶清辉仍在慢条斯理地煮茶、烹茶,陶轻晏吞了吞口水,抬眼看了下这位自小就特立独行的二伯,轻轻提醒了一句:“二伯……”
“闭嘴。”陶清辉冷硬地打断,伸手举起眼前的茶杯,放到鼻尖轻轻晃了一下,闻了闻茶的清香,而后才捻着茶杯饮了一口,感受到五脏六腑开始活跃起来,才慢悠悠地说道:“找我有什么事?”
陶轻晏随意地瞟了齐峥一眼,开口解释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呢,就天天梦到鬼那事,你能不能帮忙解解梦。”
“哦?只有这件事吗?”
齐峥沉吟了一下,道:“不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有时候也能看到一些鬼。”
闻言,陶轻晏诧异地看了齐峥一眼,对面的陶清辉则没什么变化,轻轻启唇,道:“说来听听。”
齐峥回忆了一下,把自己此前的遭遇都说了,“我有时会去给一些新房看风水,突然有天看到了一些鬼怪玩意儿,我也没做过什么事。”
“你仔细回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看到了第一个鬼。”陶清辉定定地盯着齐峥,轻声说道,仿佛确信齐峥想的起来。
这边的齐峥皱了皱眉头,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脑子里几乎被那些琐事给挤满,要让他回忆起三四个月前的事情,实在有点困难,不过看到鬼这件事,按理来说也绝不是一件小事,怎么他脑子里会没有多少记忆呢?
“定下心思,好好回想一下,这几日的事情,你说你前几次看到的都是在给人看房子风水的时候遇到的,会不会第一次时也是如此。”陶清辉又举杯喝了杯茶,见齐峥默不作声地模样,在旁轻声引导着。
陶清辉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珠子滴在玉盘上,让齐峥静下心来,脑子里快速地闪过各种回忆,忽然,他心跳猛地跳快了一拍,眼前顿时浮现出那个巨大的潜伏在他身后的黑影过来,那双泛着精光的眼睛,毕生难忘!
“我想起了。”齐峥沉着脸色答道,“大约三个月前的晚上九点,在城南的一栋公寓里,我还是在看房,那房里放了很多镜子,我拿起一个放在阴阳位的镜子时,突然停电了,一个男鬼在我身后,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
“他说了什么?”陶清辉眼露精光,定定地看着齐峥。
“他说……”齐峥目光一沉,心跳下意识地跳快了一拍,沉着地吐出那句话,“他真恨不得我死。”
陶轻晏闻言诧异地看向齐峥,判断道:“那是个凶鬼来取你命的。”
陶清辉倒没有出声,只是举起手又端了一杯茶细细饮着,似乎在思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高音量,高声道:“成嫂,帮我把茶具收下罢。”
门外听到一声应答,而后那个给陶轻晏和齐峥开门的妇人弯着腰进来,把茶具都端了下去,陶清辉取来笔墨纸砚,铺开纸张,提起毛笔,道:“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现在这时代还有人习惯用毛笔来写字,齐峥服了,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时辰都说了出来,陶清辉细细记下,接着,他拿出一只刻着些文字的白玉,递给齐峥,道:“把这个放在枕头下,可不再做噩梦。”
另外,这个看起来无比严肃的男人还轻声叮嘱道:“近日少些外出,星辰推移,煞星将近,怕有鬼物趁机出来,你的体质很阴,已经不能继续从事亏命理的事情了,否则会有大事发生,另外,关于鬼梦缠身的事恐怕也和能看见鬼有关,我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