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他便又同意了,随意地将齐峥的烟和打火机放在他的床头柜上,嘱咐道:“少吸点,吸烟有害健康。”
齐峥置若罔顾,慢条斯理拿起打火机点了一根叼在嘴里,懒洋洋地道了声,“谢了。”
抬头望了眼外边的天色,曹景行似乎真有要事在身上,匆匆忙忙回来没多久,就只为了给被锁着的这人做个晚饭顺便打个招呼,眼下似乎又到了得离开的时刻。
笑着望了毫无察觉的齐峥一眼,曹景行眼神闪烁,目光深处的意味没有谁能看清,忽而轻快一笑,别有深意地答道:“明天过后,我就空了,可以好好陪着你。”
齐峥闻言喷了一口白烟出来,虽然他对曹景行这神秘莫测的行踪没什么兴趣,但还是瞟了他一眼,琢磨道:“我说你个鬼整天不老实在地下待着,老在上面危害人间干嘛?”
曹景行挑了挑眉,道:“我什么时候危害人间了,从头到尾不是只害了你一个人么?”
来之不易的温和氛围又如愿的破碎,齐峥深吸了一口气,才把怒火压下,“得,你要有本事就把我关一辈子,别给我找到机会就行。”
说完这话,他便半低下头,露出光滑的额头和笔挺的鼻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握着那把小巧的打火机,大拇指摁在热度尚未消散的打火机的出火口处,灼热的温度刺激着他的神经,空气忽然又安静了起来,风云涌动间是两个男人悄然的斗争。
“那就看我本事了。”忽而,曹景行爽朗一笑,眉间那股一直萦绕着的阴厉一扫而光,满怀信心道:“后天见。”
话音一落,他的身影消失在窗边,齐峥一直紧绷着的肩膀忽的垮下,他的眉头纠结着,有些粗重又急促的呼吸声在屋内响起,左胸口下快速跳动着的心脏显示着他此刻的激动,清了清嗓子,齐峥有些低哑的话语里是难掩的兴奋:“见你妈!”
屋外的世界,似乎全然换了一道模样。青黑色的苍穹像被墨水浸没了一般,乌云堆积的巨大帷幕上逐渐露出电闪的光辉,星光闪闪,藏匿在云层中的电流像一道道亮丽的色彩划过天际,夹带着雷声的咆哮。天空像一只即将清醒的猛兽一般,时不时发出一阵沉闷的怒吼,引得大地阵阵发颤。
忽而,巨大的碧空中倏地闪过一道五光十色的光芒,如同流星一样,一闪而过,却光芒万却。
天地间的气氛似乎显得更加凝重了,连雷声都暂时屏住了呼吸,静谧中带着压抑,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地面上的所有生物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等待着。
此时,一道闪耀如虹光的光柱自上而下,冲破云霄,落在天地东南角的位置,这道光柱像是打开了雷鸣的开关一般,极致的压抑之后,放肆的雷声轰然而至,如大地发出的哀鸣,振聋发聩,一声一声,似乎沉重不已。紧接着,空中光线闪烁,一道道如蛛丝般的紫色电光划过夜空,像画笔肆无忌惮地在画纸上落下斑斓的色彩。雷电时而击落天际,爆裂声迭起,击碎了一地荒芜。电闪雷鸣之间,似乎频频有妖孽出没,在山间野林中落下缥缈消散的身影,忽而又隐于丛林之中。
齐峥被屋外骤起的雷鸣引起注意,抬眼一望,本该漆黑一片的外头却紫光四起,光芒四射,显得有些反常,他狐疑地看了一眼,一道闪电刚好划过,诧异地看了一会后,他还是低下头,将心思放在该怎样逃脱这该死的束缚上。
躺在床上,齐峥一手举着打火机,一手举着自己的t恤,左右思忱了一会,点着以后该怎么灭了,不知道在床上点火会不会把自个给烧死。
尝试性地抬了抬脚踝上的铁链子,扯了又扯,长度实在不允许他直接站在地上。
算了,先点了再说,一件衣服而已,真着火了甩甩应该就灭了,没法控制了再打电话召唤曹景行吧,反正鬼应该有瞬移的技能。
想到这,齐峥便举起衣服的一角,右手打开打火机,而后,难得有些紧张地将小小的不断跳跃的火苗缓慢地移到衣角处……
一分钟后,指甲盖大小的火苗依旧在坚强不息地焚烧着那处衣角,除了留下个黑乎乎的痕迹外,衣服没有留下其他损伤。
……
齐峥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景,啪的一下,干脆把打火机灭了,内心操蛋得只想日狗。
操,大意了。
屋外,荒山野岭的野外,漆黑一片的杂草堆里,陶轻晏遵守他二伯的教诲,在方圆几十里,比较可疑的地方一一撒上了陈年柴灰,这里的阴气确实很重,一把一把的柴灰撒下没多久,便很快就布满了混乱的印记,显然有不少魂灵在这儿路过。
荒凉的野外,寒风呼啦啦吹着,吹起陶清辉的衣物,吹得陶轻晏脸都快僵了,但还是找不出结界的入口,心里十分恼火。
陶轻晏诧异地看着天上那密密麻麻电闪而过,轰鸣不止的景象,内心十分诧异,道:“二伯,怎么今晚的雷电这么多?”
陶清辉抬眼一望,伸出双手,指尖一摸,道:“九天玄雷下天,是妖怪渡劫的日子,周围恐怕会有妖精出没,你离我近点,别丢了性命。”
“哦。”陶轻晏恍然大悟,听着他二伯的话,便往他身边凑近了点,免得人没救着自己给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抓去练内丹。
陶清辉虽然早听说过九天玄雷的事,但抬眼看了下天上的场景,脸上却没有丝毫放松的神色,他的目光紧盯着天上挥舞着的道道光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