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笑你啦。
霍誉非觉得顾骋就像是只雄孔雀,努力挺起胸膛开屏炸毛给自己壮声势。
但他摇摇头,故意道:“你总是占我便宜。”
顾骋扬眉。
霍誉非马上又道:“算啦,反正我的便宜也就只给你占。”
霍誉非眼睛都是弯的,嘴角含着一个小酒窝。
顾骋好久没看到他的小酒窝了,觉得心里痒痒的。
只可惜对方拉开了门,舒展着肩膀,走了出去。
他们一边下楼,霍誉非还一边开玩笑,再三向顾骋求证:“无论我爸爸和宋女士给你开多大的支票,你都不会抛弃我吧?”
顾骋关注的点显然不一样:“真的会给我开支票吗?”
霍誉非好无奈,凶巴巴道:“开了也不许收。不许把我卖掉。”
他假装生气的样子像是真的一样。
顾骋乐了。
问:“多少钱也不可以吗?”
霍誉非严肃脸:“多少钱也不可以。我很贵的。”
“有多贵?”
“反正只有你买的起。”
顾骋有点接不住这一句。
霍誉非就堵着他反复问:“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好像两个人里反而比较紧张的是他一样。
不过到了小餐厅门口,霍誉非动作就规矩了起来。
小餐厅里只有霍启东一个人,正坐着看报纸,看见他们进来,抬了抬头,直接绕过小儿子,和客人示意了一下。
顾骋从容点头,恭敬的问候了一声,坐在霍誉非身边。
但事实上,刚刚被霍誉非安抚下去的那么点紧张又开始冒头了。
霍誉非在桌子下面准确的找到他的手,握了握,然后松开,请人把他们俩面前的西式餐具换成中式的。
因为要照顾他的口味,霍誉非在家里大都吃西餐。
看见霍启东在注意这一点,霍誉非就说:“我陪爸爸吃中餐嘛。”
然后又问:“宋女士呢?”
霍启东平时是不管他这样称呼的,这时候却特意纠正:“好好说话。”
霍誉非摸摸鼻子:“妈妈呢?她怎么没有下来。”
霍启东说:“宋……你妈妈她不太舒服,多休息一会。”
霍誉非就遗憾的摇摇头:“我还想正式介绍顾骋给你们认识。”
霍启东不以为然:“早餐桌上就很正式了吗?”
他说完这一句就不再理会霍誉非,转而问顾骋专业、学习,平时的兴趣爱好,还有以后的打算。当然这些他早就知道得非常清楚了,所以也特意的绕开了许多敏感的话题,比如顾骋孤儿院的出身,无父无母的窘境。
霍启东暂时对霍誉非的小男朋友还没有什么看法,他受到的教育和本身的教养也不能够让他做出有失礼节的事,尤其对方还是作为霍誉非的男友的身份第一次来家里做客。
而霍誉非昨天晚上还受伤了。
想到这里,霍启东的目光就又转回到小儿子身上:“怎么穿的这么薄?胳膊上疼不疼,有没有好一点?”
“昨晚顾骋帮我洗澡,没有碰到水。”霍誉非特意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左臂,眉头轻轻一皱,还是说,“已经好很多了。”
霍启东怎么会不知道他在耍什么小把戏,轻轻一哼,转而问起霍誉非最近的忙的事,突然提到了那个培优基金的运行情况。
霍誉非连忙捡着重点回答了一下,然后就轻轻一咳,转移话题:“爸爸,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小心,我希望能自己来处理,可以吗?”
霍启东动作一顿,然后点了点头:“可以。”
霍誉非有点惊讶。
然后他很快就知道“可以”是什么意思了。
短短一个晚上,两名袭击他的黄发青年就对自己受人指使跟踪并“袭击”霍誉非的事实供认不讳,很快就将赵阳抖搂了出来。
b市本身就是国家政治经济的中心,涉黑势力很弱,不成气候。但毕竟这世界黑色的一面在哪里都存在。赵阳从小沉迷于江湖义气,因为家境宽裕,手上零花钱也多,自初高中起就和所谓的“黑道大哥”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赵阳家里做建材的,因为有门路,生意很火。他和颜清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颜清的母亲也姓赵,和赵阳的爸爸还有一点八杆子打不到的亲戚关系。赵阳小时候两家走动还很多,但后来颜正则升迁,搬家了几次,渐渐联系就少了。当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颜正则那些“读书人”的清高,就算赵阳家里再有钱,他也不怎么看得上。
但赵阳一直对颜清非常照顾,对待她和亲生妹妹也差不多,从小就为她和别的男生打架,一度甚至没有人敢靠近颜清。后来上高中,两人分别读了不同学校,这种情况才渐渐改变。
“赵阳他在学校表现的都很优秀,还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干事,上进也努力,没有什么坏心思的,他只是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无论什么样的赔偿条件我们都接受,请你们千万给年轻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赵阳的父亲非常会说话,也极能掌握其中的分寸。
他说着就站起来,朝着一圈人反复鞠躬。
赵阳的父亲年纪也大,虽然是做生意的,但是穿得干净却质朴,反而更加像是一个收拾打扮之后进城的农民。为了惹出祸事的儿子不停的向别人恳求、道歉,看起来很令人心酸。
霍誉非站在单反玻璃之外,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屏幕,同时也传达着里面的画面和声音。除了嘴角边天然的一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