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好像根本不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这样受伤。
顾骋没说什么,只是小心把他受伤的那只胳膊拿了出来,护在自己怀里。
霍誉非就去捉他的手,放在手心玩着顾骋的手指,嘴角弯弯的安慰对方:“别担心。”
顾骋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目光稍不注意,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他沾着斑斑血迹的外套上。
他们拐了一个弯就走到了热闹的街上。天色暗淡,霍誉非深色外套上沾着的血迹就几乎消失在深夜里。顾骋不容置疑的揽住他肩膀,把那只受伤的胳膊护在自己怀里。
忽然问:“这个事情后面会怎么处理。”
霍誉非转过点头看他,这个姿势让他不是很自在,这时候就稍稍挣脱了一下。
顾骋马上说:“别动。”
霍誉非就不乱动了,他快速低声的向对方解释,这两个人怎样一路跟踪他,被他发现之后掏出小刀威胁他,然后着重强调了一下自己惩善扬恶的英勇画面,淡化了不小心受伤的事实。
其实也不是不小心。
应该说是有那么一下子走神了。
他一瞬间不禁想到,这两个人明显有备而来,如果今天顾骋没有提早下班回家呢?
如果今天遇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顾骋呢?
他能处理吗?他会不会受伤?
这样假设的答案让他有点忧心忡忡,甚至这种忧心忡忡里生出了一股怒气。
也因此下手没了轻重。
但最后那么一下子,却是他故意没有躲开。
这是有原因的。
“这两个人的背景,警方会继续调查下去吗?”顾骋问。
霍誉非在这一点上并不担心,很肯定的说:“会的。”
他这么说的同时仔细打量着顾骋的神色,总觉得对方仍旧沉浸在一种非常紧张的情绪里。他有点想安慰一下顾骋,但又有点想让他紧张一下子,以后也能提高点警惕。
没想到顾骋沉默片刻,忽然说出了事情的关键:“这两个人其实是针对我。”
霍誉非:……诶?
他突然高兴起来,兴致勃勃问:“你觉得会是谁?你心里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顾骋对于他愉快的声音有点纳闷。
但还是老老实实摇摇头:“还没有。”
霍誉非:……
顾骋顿时就发现自己养在家里的花儿突然有点蔫儿了。
忍不住有点紧张的搂紧了对方。
“怎么啦?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霍誉非微微惆怅。
忽然想到了对方穿着小白兔拖鞋的样子,觉得自己当时应该准备两双狐狸耳朵的,也算是个好一点的兆头?
小兔子这种,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他打起精神来循循善诱对方:“那你怎么觉得对方是针对你呢?”
顾骋说:“我遇见过他们几次,就在这两天。”
霍誉非马上就趁机教育道:“以后如果还有这种情况,多加小心。你看,这次是不是不谨慎了?”
顾骋被训的一时没法反驳,过了几秒才想到事情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好像不小心受伤的人不是他吧?
他们回到家,饭菜早就已经凉了,凯撒也察觉到情况不太对,呜呜咽咽的趴在霍誉非的脚背上,用毛茸茸的肚皮给他暖脚。
客厅里亮堂堂的,霍誉非衣服上面的血迹一下就非常清楚,顾骋站在他身边,就打算帮他先把沾血的衣服换下来。
霍誉非却不配合。
“等等嘛,反正一下还要出去的。”
顾骋皱眉:“这个样子你还想出去?”
然后他又说:“你要出去干什么,我帮你去办。”说着就套上外套。
霍誉非拉拉他的手,忽然有点小紧张。
“也没什么,就是……”他停顿了一下,眼看顾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他要出口的话里,顿时弯弯嘴角,让语气轻松了一点,“我们不是计划明天出去玩吗?今天这个情况可能去不了了。”
“当然了。”顾骋站起来,从鞋柜上取了钥匙放进口袋,低头拉拉链,“这个样子就好好在家里养伤,你有什么要做?我现在就去。”
他扣好扣子抬起头看对方,目光很认真,很关切。
好像有一种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做的感觉。
霍誉非沉默了几秒。
忽然道:“那你愿意为我换件衣服吗?”
顾骋有点懵。
然后就被带到了卧室。
霍誉非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打开柜子,在里面挑挑拣拣,不时说一两句“这件有点太学生气”“太正式了也不好”之类的。
顾骋的衣服并不很多,但他比霍誉非的“品味”就要好上许多。也或许是因为接的工作的原因,他为数不多的衣服质量都还不错,甚至准备了一两套正装。
今晚的这种情况,顾骋也不适合穿的太过光鲜,但至少要得体。
霍誉非最终选出一身,推他快点换上。
顾骋抱着衣服认真转了转脑袋,也想不到要办什么事这样斟酌打扮一番。
但这时霍誉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转身去接电话,拉上卧室门的时候还对顾骋做了一个催促的手势。
几分钟之后,顾骋换好衣服出来,发现霍誉非已经换好鞋站在玄关等着了,而且手上还牵着绑好狗链的凯撒。
顾骋还没来得及发出他的疑问。
门就被礼貌而富有节奏的敲了几下。
这就让霍誉非没有时间解释了。
他有点小庆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