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顺娘领着这孩子直接去见了齐氏,指着这孩子对齐氏说:“这娃儿正月里生的,前几日才满了八岁,姓林,小名儿叫松子,以后就让他陪着可成去华家的学堂里念书了。这几日,你教教他该如何服侍可成,早些上手,元宵节之后,我送可成去华氏族学,他好跟着去。”
接着顺娘又让松子向齐氏行礼,松子一开始跟着顺娘进了喜家这个陌生的地方挺紧张的,但是在见到齐氏之后,他觉着她说话温柔,看自己的眼神也跟他死去的娘差不多,一下子就不那么怕了。
顺娘买了松子回来,不一会儿,可成和慧儿,还有杏儿都过来瞧他了。
一圈儿孩子围着松子,松子也偷偷看他们,只觉好奇。
齐氏见这孩子的样子,心下生怜,忙让他跟着自己去厨房,她给他些东西吃。
顺母じ了齐氏,说这里头是在回来时,在路上的店铺里面比着松子的身高买的衣裳鞋袜等,一会儿松子跟着她去厨房吃了东西后,就烧些水给他好好洗一洗,洗**净了把衣裳换上,以后松子就是喜家的人了。
齐氏接了包袱,和声招呼松子跟着自己去厨房,杏儿等人也跟着跑去了,不时问松子的话,松子呢,但凡听得懂就也老实回答。
顺娘呢,也就回屋去,今日把陪伴可成办妥,她觉得心里少了一件事,倒也步履轻松。
上得楼来,她径直往内室里去,就见到了娘子已经披衣坐了起来,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随即过去坐到床边,握了她手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谢二娘柔柔一笑:“素日也不惯下晌歇觉,今日有些精神不济就小睡了会儿,才醒,听到你在楼下说话,晓得你回来了,就起来了。对了,你买回小厮了?”
顺娘:“买回来了,八岁,姓林,小名儿叫松子,家里去岁遭了雪灾,爹娘都死了,他叔叔带着他进城来卖,我就把他买下来了,花了十五贯。带回来后交给了嫂子,让她教教他,如何服侍可成,陪着可成读书,过几日,可成去华氏族学,就让松子陪着去。”
谢二娘不免感叹松子身世可怜,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了,被叔叔卖给人做奴仆,以后自己要对他好些。
顺娘点点头,然而她还是要谢二娘要拿捏好管理这宅子里头像下人的分寸,不可过于和蔼善良,要恩威并济,尤其要先立威,后才施恩,否则是管不好下人的。她呢,觉得自己娘子过于善良了,比如说对杏儿,完全没有摆出主子的样子,这样下去可不行。
“好了,好了,我晓得了。说到杏儿,今日要不是她,我还不定怎么的,这会儿能在这里坐着都不晓得呢,我对她好些也是应当。”
“你呀,以后咱们家业大了,宅子里奴仆多了,你不拿出些主家娘子的威风来,迟早是要被刁奴欺负的。”
“官人,我记住了,别说了,对了,我也起来去看一看那个松子吧。”
“不许去,才说了要拿出主家娘子的样子来,松子不过是咱家的一个小厮,你倒要去瞧他,这成何体统。这样吧,我这也奔波了一日了,累了,我们一处躺着,你陪我一会儿。到了晚饭时再下去,我让嫂子领着松子来给你行礼。”
说完,顺娘就脱了外面的衣裳和鞋子上了床,硬把谢二娘挤到床里面去。
谢二娘无法,只得挪到里面去,两人盖着一个被子,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说话。
说着说着,两人就说到了元宵节怎么过,顺娘说自己那一日早就留出来了,什么事都不做,只陪着家人过节。然而因为那一晚要出去看花灯,要是留着老娘一个人在家的话,老娘会觉着孤单,再说了,单独留她一个人在家她也不放心,要是留下杏儿或者嫂子在家里照顾她呢,嫂子和杏儿也看不成灯,所以,她已经决定再去租两辆车来,那一晚带着老娘一起出去,让她也跟着去看一看东京城里的元夜花灯。
对于顺娘的安排,谢二娘毫无意见,但是她也说了,元宵节那一晚沈家姐妹约了自己看灯的事情,她们说到时候相约在樊楼跟前呢。
“那樊楼跟前最是热闹人多,她们偏约在那里,到时候不好找人呢。”顺娘随意道。
谢二娘笑:“她们说了,那一日她们都穿红,往车辕上一站,远远地就会瞧着。”
顺娘也见过沈五娘的,觉着她容貌普通,便说:“要是娘子我绝不让你穿红站在高处,那一日,你还是跟嫂嫂穿得素些好,戴上帷帽,免得招惹是非。”
在大相国寺遇到白进益纠缠已经把谢二娘吓到了,就因为大意了下,出门忘带了帷帽,才出了事。
因此顺娘这么一说,她连连点头。
晚间,两人下楼去吃饭,吃完了回了正屋吃着茶的时候,齐氏把松子带来了,松子已经洗过澡洗过头,换上了**净的衣裳。
吃饱了饭,洗过澡和头,换上了一身**净合体的衣裳之后,看起来跟个小邋遢的松子也变了个样子,成为了一个看起来还算能看的小厮了。
他向着谢二娘和顺娘行礼磕头,谢二娘和顺娘让他起来,两人交待了他一些话之后,他就由齐氏带着下去了。在晚饭之前,他洗过澡换过衣裳之后,齐氏先带着他去了见了婆婆。刘氏晓得这个孩子以后就是陪伴孙子可成的小厮了,就看了他好一会儿,又比手势,让杏儿说了好多该怎么服侍可成,该如何遵守喜家的规矩的话,才让他跟着齐氏出去。
松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