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说……”
“你婶婶哄你玩玩呢。不说别的,就江熙那孩子还养过鸡崽小猫呢。”
李殊没想到向微澜嘴里的大事到了李宗元口里成了不大的小玩意,轻飘飘地带过了,根本不当回事。
她迟疑道:“爷爷,那我的蛇……”
李宗元和蔼地说:“先养着吧,养蛇跟养龟一样,都是雅事,没什么不值当。”
李殊双手放在膝盖上抓了抓,隐隐感觉那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她起身告辞,临走前,李宗元叫住她:“记住,你跟小嵘才是李家真正的希望。”
回到房间,李殊正面朝下往床上扑倒,在外面跑了一趟又在书房耳提面命半天,她背心浸出一片薄薄的汗。
她侧过头,看着熟睡的委蛇,轻轻地自言自语:“什么叫真正的?”
回想起李宗元书桌前小小的教堂摆件,小小的钥匙扣——那不是‘李江隐’自杀的小短剑吗?
想到那些可疑的,诡谲的,引人深思的片段,梁晃,风生兽,李江隐,沈应,谢清庭的脸走马观花似的从她脑海经过,李殊操/起枕头捂住头哀嚎。
不行,脑袋要炸开了。
漫长的复习后,终于迎来了期末考。
周五放学后,高中门前停满了接学生的车辆。
李嵘眯着眼找了半天,谢师傅那辆熟悉的车牌号却始终不见。他低声问李殊:“姐,要不打电话问问爷爷,谢师傅是不是忘了?”
李殊说:“说不定是路上堵了,再等等。”
这天是学期结束,住校生要大包小包运回家,学校小路摩肩擦踵得都是人。李家姐弟倒不住校,只是这儿位置离家太远,转车不便。
李嵘一向听李殊的话,两个人在校门口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个半小时。人群熙熙攘攘,李殊突然看到一张眼熟的脸,谢清庭走在几个男生中间,正要出校门。他似乎注意到李殊的目光,眼尾末梢带着温和地笑意,尽管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截然相反,一个凛冽如匕首,一个和暖如春风。
李殊没有叫住他,经过昨晚,她已经知道了风生兽的狸猫换太子——只是不知风生兽用了什么障眼法,让李江隐保持着谢清庭的面目在那么多人的眼睛下不被察觉。
保安大叔姓五十来岁,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见两个学生在外面站着等得累,搬了个椅子坐过来跟他们聊天。李嵘跟这种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能有什么话,他姐倒是脾气好,人家说什么都听什么,听到有意思的地方还能笑得开怀。
一晃眼又是半小时过去了。
李嵘不耐烦地起来往外探头:“谢师傅不会不来了吧?”
李殊拉了他一把:“你坐下。”
“这人都走光了,还坐。”他屁股都坐得要生疮了。
“谢师傅不是那种老糊涂。”
李嵘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起身说:“我得打个电话问问,这都几点了。”说完转头进了传达室。
保安大叔难得有个听众,自己也说得得劲,唾沫飞溅:“就你们学校那个谢清庭,你知道吧,人报纸上都登了。”
李殊说:“啊?”
保安大叔说:“那孩子真是,”他嘬了嘬牙花,啧啧感叹,“心思重得不行,也不知道跟人闹了什么别扭就要杀人。”
李殊失笑:“那都是记者瞎写,我们班都不信的。要是他真的犯了罪,人家每天照样来上学,警察想抓他还不是立马的事儿。”
既然自杀的不是李江隐而是谢清庭,命案发生的的那个钟点,谢清庭正在自杀,哪有那个国际时间腾出手杀人?
保安大叔见小姑娘不信,一拍大腿:“嘿我跟你说,这事肯定有猫腻,你还别不信。”他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我之前有个河北老乡跟他一起在工地干过,一个棚的,那会儿黄生就天天跟人家过不去,初初针对人家。多半看人年纪小,好欺负呢。”
李殊满脸不信:“您开玩笑,谢清庭可是我们学校多少小姑娘的男神,怎么可能去工地干活。”
保安大叔继续说:“话还没完呢。谢清庭上高中那会儿你初中还没毕业,你是不知道那孩子穷得多造孽,又是休学又是打工的。我那老乡跟谢清庭关系不赖,就是他跟谢清庭说漏了一嘴,谢清庭那时候有只猫,天天形影不离的,黄生见那小畜生三番五次跟他主人一样讨厌,私底下就给捉去杀了。”
李殊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真的假的?”
“那能有假?”保安大叔见她已然信服,不由志得意满:“我老乡还说,黄生原本打算吃了的,他那人就爱吃点野味,没想到谢清庭发现的太快,就给扔了。”
这说法和风生兽的说法大相径庭,李殊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该信谁。
“大叔,我能见见您那位老乡不?”
保安大叔不设防她要见人,喉咙一噎:“这……”
见他拿不定主意,李殊决定加把火卖卖惨:“您知道李宗元吗?”
保安大叔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