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冲动过一两回的。
许根眯眼,噙着笑冲谭卫强遥遥举杯,喉结一滚,一杯白酒下肚,他说:“卫强此话差矣,整天把打打杀杀的挂嘴边多没意思,更何况,只是一点烦心小事,不值一提。”
谭卫强错开眼,正好目光落在许根的脚踝上,许根翘着二郎腿手臂搭在椅背上,这么个姿势别人做起来就显得粗俗,而放在许根身上却让人不由感慨,这人一派贵气好像溶在骨子里。
许根的裤管下露出一截脚踝,灯光下瞧起来像是块上好的老玉。
谭卫强悄悄的……菊花一紧。
“老大,你要是那我当自己人,你今天就跟我说说心事,我要是泄露出一言半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谭卫强平时不是这样喜欢打听别人私事的人,尤其是他的私事,他忽然这样热切的态度让许根起了疑心。
“怎么了,这么想知道?”他故意这么问。
“老大,我……就是关心关心你。”谭卫强一瞬间脸色黑里透红,这样欲说还休、半遮半掩的态度,换了谁,但凡是个有点情商的都明白他想说什么了好吗。
许根摸透了谭卫强的心思,他藏的可真是深啊,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左膀右臂对他有那么点不该有的感情,他不喜欢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试探,所以……今天看起来他倚重的人似乎没以往那么顺眼。
不过他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谭卫强翻脸,那会显得他杯弓蛇影,令人寒心。
于是他叹了口气,“卫强,我好像干了件错事。”听听谭卫强怎么讲,未必是一件坏事。
他敢肯定,谭卫强要是一只狼,那么他现在肯定是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许根接着说:“我把程昔弄伤了。”“在床上。”他补充。
这话是大实话,但是表达却很有意思,落在谭卫强耳里只能是半真半假虚虚实实。
谭卫强如受五雷轰顶,亏他还能保持镇定,“这有什么可烦恼的,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哪里还时兴什么灭人欲存天理的说法,老大想要什么人,左右翻不过你掌心。”
许根点点头,“那他要是心里有个疙瘩,自己那道坎过不去怎么办。”
谭卫强脱口而出,“这好办,把他拴在身边,时间久了自然能够想通。”
但实际上谭卫强对程昔严重嗤之以鼻,还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妖术把许根迷得五迷三道的,虽然谭卫强对许根芳心暗许,但是他自诩是个正直的人,这种正直的死心眼一旦认定程昔属于歪门邪道,一想到他在床上的样子真是五内俱焚,恨不得冲到程昔面前就把这个小妖孽给掐死了大家同归于尽。
继续说许根的反应,他表示这个思路不错,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谭卫强脑内小宇宙高速旋转,忠肝义胆肝脑涂地一脸诚恳说道:“断其后路,请君入瓮。”谭卫强功课做的好,他早把程昔这个人研究透彻了,于是他从长远战略角度开始给许根分析讲解,“程昔这个人据我观察,他的交际圈子十分狭窄,除了唯老大你马首是瞻,几乎很少跟别人有交集。”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程昔这人整天围着你转一看就没安好心……
可是程昔真是的没处喊冤,他除了稍微熟悉的几个同学和许根,几乎很难接受和别的青春期大脑构造奇特的少男少女们进行深度沟通交流。不过好在他借着对音乐的兴趣也在校外结交了一些人。
但显然这些文不在谭卫强对“交际圈”的定义里。
为什么?因为年龄差距。
“所以,想要让程昔这样孤僻的人听话很简单,只要牢牢掌握他,把你变成他的全部就可以。如果老大放心,这事尽管交给我来做就行。”
许根把一碟花生推到谭卫强跟前,“吃点东西,这事我考虑一下。”
他也觉得程昔有点太孤僻了,是不是给他找点事来做比较好?
许根这样关怀体贴的少爷真是让人铭感五内,谭卫强这个忠臣脑残粉又开始多余的脑补。
20、爱是你我 ...
那晚之后,程昔和许根的相处模式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日子溜得很快,一转眼就是高二下半学期。
许根经常忙一些与学业无关的事情,他好像把别人踏入社会之后再干的事情在学生时代全给做完了,程昔也说不准这样是好是坏。
因为你想,一个人在学生时代太过出类拔萃,早早在社会上混的风生水起,起步比别人早了甚至长达十年之久,那么等到他真正到了应该走入社会的年纪呢?那要干什么才好,难道提前退休?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伤仲永的故事常听,常青树的故事倒是少见。
那天正好程昔学琴时候的师兄来京城参加钢琴比赛顺道过来学校看程昔。
程昔玩心大起,把他带到琴房,跟他玩了一阵四手联弹,好巧不巧地许根在隔壁上音乐课,隔壁大多数学生都被激荡的音乐声吸引,老师管不住这群混孩子,就随他们一个个跑出去围观。
于是两个窗户前面瞬间挤满了黑压压的脑袋。
许根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跟在后头,穿过人群看见琴房里面两人配合默契,一个温文尔雅,一个青春年少,说不出的般配。
他们这一代人玩音乐的还不算多,再晚生个几年的孩子大多数被家长意识到培养点一技之长的重要性,不过这也是那些年轻孩子的事情,只说现在,大多数人看见这样和谐充满灵气与新鲜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