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眼高于顶的好妹妹,这么好的亲事,程昔还想说她高攀了,毕竟不是每个娇蛮的大小姐都有机会做一个末路英雄的虞姬。
卖儿卖女,不是程彬的一贯手段吗?
程昔站在高楼上——其实也不算高,但是在当时已经是市内最高建筑——眺望,这时候还没有那么多冰冷的庞然大物,城市里也不是钢筋水泥的建筑森林,不费力就能看见远处的群山和飞鸟。
程昔心里空落落的,又失落又轻松,正式开始宣战就表示从此没有退路可言,可喜的是,他终于做了曾经的自己想做而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许根是个非常精明的人,这表现在他会以极佳的敏锐嗅觉抓住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并且加以利用。
比如说现在,他从沙发后边搂住程昔的脖子,“昔昔,今晚别走了,反正最近都要为程彬的事情忙活,你也脱不开身,就在我这里凑活凑活呗。”
程昔的身子一僵,“不走干嘛,等着上床?”
看他说得直白许根很难得地羞涩了,不过对于他这样的厚脸皮很难看出来,要不是程昔没有放过他微微泛红的耳朵尖,还没发现原来咱们许根也是个纯情少年呀。
许根继续扭动,“昔昔,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你看这么大的地方,就我一个人住……”许根似乎在斟酌措辞,想了半天他终于想到了合适的借口,“晚上我害怕!”
程昔正在喝酸奶,以前玻璃瓶装的那种,他扭头看许根一口白花花的酸奶就喷到了许根脸上。
“哈哈哈哈。”程昔干净找餐巾纸要给他擦脸,结果摸到了一叠粉红色的草纸,也就随手拿了给他擦脸,“你说,怕黑?不动我?这话你信吗。”
许根臭着一张脸劈开他的手自己跑厕所去洗脸。
回来之后严肃脸对程昔宣战,“程昔,你下次要是再敢把我的脸当屁股擦我就把你干得下不了床。”
程昔撇嘴,“只要你不缴械投降就好。”
那神情显然是很瞧不起许根作为一个男人的能力。
程昔不理在后面张牙舞爪的许根,继续喝酸奶看电视。
许根发现他每次跟程昔说话总是能见到他盘腿坐在电视机前面,不是喝酸奶喝茶喝水就是吃饼干……
“……”他终于安静下来,在程昔身边找地方坐了,看他不反对就把程昔的脑袋扳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我觉得你有点寂寞。”
“这是忧郁气质,一般青春期的帅哥都有。”程昔满不在乎地回他。
许根扇了他毛茸茸的脑袋一下,“尽扯淡。你等着,哥下回给你个好东西解闷。”
程昔第一反应,原来许根的道具癖好从这么小的时候就萌芽了吗?
许根不明所以,见程昔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狠狠盯了两秒,然后施施然让开回房去了。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托腮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又惹到了这位祖宗,后来脸色忽然变得惨绿——他不会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吧?
——程昔,你知道的太多了!
第三天,一群各怀心思的人很快凑了个饭局,订好晚上在京城非常有名的大光明酒楼。
程昔最后还是暂时住在了许根家,许根也果然除了偶尔占点便宜晚上很规矩地没有动手动脚。
当然如果某人可怜巴巴地抱着被子说怕黑要来挤一个被窝不算在其中的话。
“怕黑?那开灯睡吧。”程昔翻身。
许根自己钻上来,“我怕冷。”
程昔闭着眼没睁开,只是嘴里念叨,“暖气,空调。”
许根自动从后面搂住程昔的腰,“不要,我要爱的抱抱。”
程昔嘴角抽搐,许根,你究竟从书摊上面淘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中毒颇深。
于是两人也这么相安无事。
许根一边刷牙,一边嘴巴里面含着泡沫问程昔,“你今天去学校吗?要不要我找司机接你去。”
程昔已经早早穿戴好,随便一个套头衫加个棉袄,“不用,我知道怎么过去,我先去学校了,晚上见。”
“你不等我一起出门?”
程昔不管他在后面又蹦又跳,直接说:“迟到要翻墙。”
果然许根乖乖闭嘴。
可是奇怪的是,等到晚上包厢里面一群大佬都落座了,程昔还没有来,许根有些担心,明明提醒过他不要迟到,难道是有什么事发生?
他被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吓到。
11、吾本纯良 ...
一般大佬能够坐在一起参加饭局,那就是默认要开始谈条件,大家都磨刀霍霍各显神通要争取最大利益。
程彬这只老狐狸也是个厚颜无耻的,他见自己那个从来没睁眼瞧过的私生子现在还没有来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他今天能够坐在这里都是程昔的卖的面子,一群人自然要等程昔来了才能开席,不然怎么也说不过去。
从前只觉得多余碍眼的孩子,现在翅膀硬了,还要看他的脸色才能行事,真是风水轮流转。
但是对于程彬这个级别的厚脸皮,一般人是感觉不到他的难堪的,他装作没事人一样站起来给邵文钊倒茶,“邵总,这菊花茶好,我给你添点。”
邵文钊处之泰然点头,把茶杯往前推了推,“劳驾。”
其实算起来,邵文钊还算是程彬的后辈,程彬当年顶峰时期风光的时候何曾给人斟茶倒水?
他紧紧握着茶壶的手柄,脸上辛苦维持着亲和自然的笑容。
邵文钊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程彬身上,也